顯然,她也已經糊塗了。
可是,我的腦子裡,卻更亂,亂成了一團麻,亂成了一鍋粥。
“你……你還記得他說的話嗎?”
關穎點點頭,小聲說道:“他說,你在他的家裡,叫我一起過去吃飯,然後……”
說著說著,她的眼圈突然紅了,眼淚就像兩股清澈的泉水,流淌在她那細緻的臉頰上。
“然後,他趁我不注意,竟然……竟然一下用手帕把我迷昏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當一個女人委屈的時候,就會哭,哭了,男人就會受不了。
如果湊巧,那個女人又是個非常的美人,那就算坐在她對面的是塊石頭,也肯定會軟下來的。
“好了,不哭……乖……”
——我還從來不懂怎樣去安慰別人,因為,從來沒有人安慰過我。
聽了我的話,她卻真的不哭了。
然後,可愛的笑容,再次寫在了她的臉上。
——看來,她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她好像又失憶了。
上一次失憶,還是在她剛來到我家的那一晚。
我記得當時,她在黑暗的房間裡,被一種巨大的力量扭曲著,然後……
突然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我的……相機呢?”
“相機?”
“嗯,我的相機。”
“應該還在家裡,怎麼了?”
還在家裡?可是我現在就想要!
我掙扎著坐起身來,一下拔掉紮在我身上的所有針頭。
然後吃力的,把雙腿挪下床。
“三郎!你小心一些,你現在還很虛弱,醫生說你要多休息的!”
我沉默著,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關穎在一旁攙扶著我,我已經可以勉強站起來了。
——天又黑了,天總是突然就會黑下來。
我們坐在計程車裡,熟悉的街道,卻是陌生的感覺。
我從關穎那裡瞭解到,我已經昏迷了兩週時間。
14天,我沒有吃一樣東西,只是有人在不停的往我的血管裡注射葡萄糖。
生命,有時候很脆弱,但是生命,有時候卻異常的堅強。
——我還很虛弱,但是我卻必須要回家去。
因為家裡,有我的相機。
相機裡,有我的一些照片——那些為了救關穎,在混亂中拍下的照片。
萬幸,這件事情,關穎也還記得。
她記得曾經在相機的小螢幕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只不過後來,我們倆都忘記了這件事情而已。
可是現在,很幸運,我們倆又再次想了起來。
——很多事情,依然纏繞在我的心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似乎所有的事情之間,都有些聯絡,但卻又無頭說起。
我的父親,鬼頭玉墜,關穎,張倩的父親,還有那個墜樓身亡的“朋友”。
這一切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我身邊的關穎,正看著車窗外,默默的發呆。
我卻正在看著她——她那晚和我說過的話,難道她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還是她只是在騙我,騙我說自己又失憶了。
但是,她卻並不像是一個會說謊的女孩,至少我相信,她是不會對我說謊的。
可是那一晚,她確實說了那些話,那些讓我匪夷所思的話。
還有,她和那個“連環殺手”之間的對話,就更是不著邊際,無法理解了。
——不過,現在我必須要趕快看到相機裡的那些照片。
也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