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下午，陳燁和陳景初兩父子來大院拜年。 看著擰著眉蹲在院子裡的陳景初，傅曉笑著湊過去，“你想什麼呢，” 他一時有些為難，抬頭看長輩們都在聊天沒注意到他，衝她擺擺手，“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麼事？”她也學他蹲下身子，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們今天提過來的禮品，” 傅曉笑了，“禮品怎麼了？” 來這邊拜年，有的人會提點東西，有的人則是空手來，不管怎樣，都是心意，沒什麼可挑理的。 陳景初嘿嘿笑道：“禮品盒上的記號我記得很清楚，我記得這箱禮品小年那天，明明提到吳耀峰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我家了，嘿，今天又來了你家，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傅曉哈哈開始笑，他扒拉了她一下，“你別笑啊，被大人知道了不好看，” 她依舊在笑，還順便擺擺手，“沒事，這很正常，” “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外公家走親戚，” 陳景初點頭，她又說：“帶禮物的時候，你還在上面記一個記號，你信不信再過幾天，那禮物還有可能再回你們家，” “這不能吧，” “你試試就知道了，” 傅曉早就知道這個現象了，親戚多的人家，禮品最大的作用，就是週轉。 你買的禮物送到了親戚A家裡，親戚A家裡的禮品送到親戚B家裡，親戚B家裡禮品又送到了親戚C家裡。 最後，親戚C家裡的禮品又回到了你家。 很有可能就是你當初送出去的那份禮物。 在外流浪了一圈，它自己就回來了！ 李秀芬曾給她說過，走親戚的最終結果就是把一塊新鮮的肉走到臭，然後把這塊臭肉吃下去。 當然，這話有些誇張了。 這天氣肉還不至於會壞，但不新鮮是肯定的。 陳家父子走後，傅曉心血來潮的把家裡的禮品都拿筆給標記了一下。 穆連慎看到她的動作，問她幹嘛呢？ 她如實說了後，他忍俊不禁，穆老爺子也跟著大笑：“哈哈哈，你說的沒錯，不過咱家沒那麼誇張，咱家外邊沒別的親戚了，最多就是你爸的那幾個老師家，去的時候帶點東西，” 他指了指陳家帶過來的東西，道：“乖乖，把陳家帶來的東西給拆開吧，可不能再走一圈了，要不該壞了，” “好嘞，” 她蹲下拆開，笑了，“爺爺，還真壞不了，是煙和酒，” “那是不會壞，拿出來放一邊，讓你爸留著抽，或者咱換個包裝，再送出去，” 兩人相視一笑：“嘿嘿，” 好主意。 ... 初二，萬事勝意。 初三，所念成真。 初四，平安喜樂。 初五，迎財神。 大年初五俗稱破五，要趕五窮，包括智窮、學窮、文窮、命窮、交窮。 黎明即起，放鞭炮，打掃衛生。 鞭炮從裡往外放，邊放邊往門外走。 說是將一切不吉利的東西都轟出去。 傅曉坐在飯桌前，捂住耳朵，聽著鞭炮聲放完，這才放下手開始吃早飯。 穆老爺子給她夾了一筷子菜，笑問：“阿昱他們什麼時候來京？” “不知道，我今天打電話問問吧，” 穆連慎問：“什麼時候開學來著？” “過完正月，” “對，咱家乖乖屬於77級新生，春天入學，” 傅曉點頭附和穆老爺子，77級新生78年春天入學，78級秋天入學。 兩次招生，僅相隔半年。 “你們入學，應該還要軍訓一段時間，” 傅曉語氣隨意的笑笑，“這都是小事，” 穆老爺子看向穆連慎，“晚上你們吃飯的時候你問問吳家小子，看看京大的孩子們誰負責軍訓，” “嗯。” 她笑著開口：“爺爺，不管是誰負責，都不用提前打招呼，..” “我就問問，” 穆連慎淡淡道：“你們學校的軍訓，想來不會太嚴格，不過你三哥和二哥就不一樣了，那兩個學校可是要封閉軍訓兩個月的，” “真的？”傅曉驚訝的問。 “嗯，”他點頭確認。 那得提前給他倆說一聲，傅曉心中暗道。 書房內。 聽完傅曉所言，傅綏無所謂的笑了笑，“妹妹，哥連姑父的訓練都不怕，還會怕小小的軍訓？” “對我來說，估計跟玩一樣，” 她含笑開口：“行，你心裡有數就行，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