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瘋子,老師說的,惡人,可殺....我沒錯。” 趙晨眼角微紅,臉上滿是戾氣。 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好像是在強調些什麼。 穆連慎理解他的感受,他們這些人一直以來都是在戰場上殺敵人。 從沒有在戰場外真正的殺過什麼人。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做出違背原則的事,心中的信念有點崩塌。 哪怕殺得人是惡人,可心中還是不舒服... 穆連慎的視線忽然轉向一旁的傅曉,又想起傅靜姝。 如果有人傷害她們一點點,他恐怕只會做的更甚,所以... 他看了趙晨一眼,沒有反駁他的話,淡淡點頭,語氣帶著凌厲:“惡人...可殺!!!” 趙晨猛然笑出了聲,這笑聲讓人聽著有心酸的感覺。 傅曉不想再聽,安靜的退了出去,回了房間。 穆連慎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這事這麼大,瘋子,你敢信嗎?縣委只推出來個秘書,哈哈哈,” 趙晨諷刺的扯了一下薄唇。 “官場竟然是這樣的?真的好髒...” 他拍了拍穆連慎的肩膀,“我還是喜歡在戰場上廝殺,至少面前都是敵人,背後都是兄弟,” “現在呢?面前站的人看不清,背後的人還隨時都有可能給你一刀。” 他好似醉了,說話開始語無倫次,“穆瘋子,現在我感覺我頭頂的天都不是藍色,而是黑色。” 穆連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如淵的眸子裡泛起波濤涼意。 天永遠是那個天,黑的是人。 每一個地方,每一種職業,都會存在敗類。 但是如果為官者,都存在以權力豢養的敗類,那就是人民的禍害。 國家進步的蛀蟲。 他看向一旁痛苦糾結的戰友,這個為了祖國在戰場上拼過命的人。 離開戰場,走進官場。 現在迷茫的像個孩子。 不知道前方的路該如何走。 穆連慎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遠方天際。 天空中月色很亮,影子交錯落在地上。 不停的有星星閃進黑幕,又有星星從黑幕中走到天空中。 明暗交替,亙古如此。 良久,回首看向他,堅定道:“趙晨,堅守初心,快了!!” 趙晨喝完酒杯中的酒,也站起身,跟他並肩而立。 一齊看向遠方,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不遠處的黎明。 兩人一起扭頭,相視一笑。 房間中的陸袁,心中五味雜陳。 微嘆了口氣,躺在床上,任由思緒翻湧。 酒桌前,又開始酒杯相碰。 “穆瘋子,那個小姑娘是你閨女?” 穆連慎挑眉偏頭看他,“是啊...我親閨女。” “看著是個膽子大的,” “那可是我親閨女,膽子能不大嗎?” “滾犢子吧,你閨女知道你在戰場上的事不,要不,我給你宣揚宣揚。” “你敢...” “欸,你個瘋子,我怎麼也算是你師兄,你下手輕點...” “......” 穆連慎嘆了一口氣,“師兄,想開點,以後路還長,你總要走下去。” 回答他的是摔碎酒杯的聲音,接著就是嗷嗚嗚嗚的痛哭之聲。 ... 第二日清晨。 天還沒亮。 趙晨睜開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準備起身離開。 “要走?” 低沉的聲音突兀的出現,讓他的動作一僵。 就看到在椅子上半躺著的穆連慎睜開了眼,薄唇微勾。 眼尾還有宿醉帶來的微紅,“吃過早飯一起走...” 趙晨聲音微沉,“怕是會連累你。” 穆連慎嗤笑一聲,“想太多了,又能奈我何...” “太早了,我閨女還沒睡夠呢,再睡會兒。” 說完他又閉上了眼睛。 趙晨滿心複雜,他了解穆連慎,他既然說出了口,那就肯定不會讓他就這麼走了。 只好又躺回床上,也跟著閉上了雙眼。 他感覺閉上眼睛沒一會兒,那邊穆連慎就站了起來,走出房門。 又聽著他開始說話,那語氣。 嘖嘖... 是他從未聽到過的柔和。 “安安,起來了?早飯要吃什麼...” “......” 趙晨重新睜開眼,再看窗外,只見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從床上下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傅曉看著一臉笑意的穆連慎,隨意的伸了個懶覺,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隨便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