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學澤和陳燁兩人走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去。 兩人拎著兩瓶酒就走了進去。 開門的聲音驚到了正在聊天的吳乘風,他回頭看到兩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我說,你們倆就不能來早點...” 陳燁笑的一臉如沐春風,“是我耽擱了點時間,對不住了,” 吳乘風乜了他一眼,暗自罵了一句:“笑面虎,” 但沒說什麼,兄弟這麼多年,什麼人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什麼人什麼性格,他都一清二楚。 有的人,表面一副笑臉盈盈,背地裡手段多的是,能坑死你。 魏學澤走過來攬著吳乘風的肩膀,“我們來的也不晚啊,大不了一會兒我多敬你兩杯酒。” “不要臉啊你,”吳乘風聲音涼了下來,“誰不知道,就你酒量差,這次還準備跟上次一樣?以茶代酒?” 魏學澤但笑不語,旁邊陸佐賢拍著大腿,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翟久平淡無波的眼眸中也多了一絲笑意。 房間裡頓時熱鬧起來。 陸佐賢看到他們拎過來的茅臺酒,開口說道:“咋的?咱哥幾個從來都是喝二鍋頭的,你們倆整這兩瓶是幾個意思?” 陳燁笑著回:“這不是有人喝不慣二鍋頭嗎...” 此話一出。 陸佐賢臉上的笑淡了下去。 吳乘風聲音微揚,“他,不會來吧。” 只有翟久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陳燁那張溫潤的臉依舊笑的溫和,“不確定,反正已經通知了。” “那就不管他,咱們先喝。” 吳乘風猛地站起身,把兩瓶茅臺酒放在一邊,開啟了桌上備的酒,倒上了幾杯,眉毛輕挑,看向眾人,“兄弟們,先走一個?” 屋內的桌子是圓形的木桌,翟久走過來站在他旁邊,端起一杯酒,緩慢舉起。 其餘眾人也各自找了一個位置站定,都端起酒杯,幾人什麼都沒說。 只需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 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杯酒下肚,話匣子一下子開啟。 兄弟之間說話,天南海北都可以聊半天,但心中都有數有什麼話不能提。 比如陸佐賢面前,他們從不討論部隊的事。 魏學澤果真是酒量差,喝完一兩杯後臉上就滿是醉意,安靜地坐在那裡。 聽著旁邊吳乘風的高談闊論,偶爾還會跟著笑兩聲。 只不過往往都是他們笑聲停了他才開始笑。 就是行為上慢了半拍。 其他人也都知道這一點,陳燁給他面前倒了杯茶就不再管他,自顧跟旁邊人聊他的。 入夜,萬籟俱寂。 唯有寒風在窗外鬼嘯,屋內倒是暖融融一片。 小院門口,一輛車停在那裡已經很長時間。 車後座一人,平靜的目光幽幽的望著小院。 彷彿在透過院牆看清裡面的一切。 他滿臉英氣,此刻卻面沉如水。 他的雙手修長有力,顯得乾淨利索。 男人低頭垂眸,蓋住那雙眸色黯啞的眼睛,令人難以洞察他眼底的複雜情緒。 副駕駛一人輕聲喚道:“如淵?” 男人回神抬眸看向他。 “不進去就回家...” 男人眼中情緒劇烈掙扎,最終還是從車中走下來。 他站在車前,身形欣長,穿著黑色大衣,英氣俊朗的臉龐上線條分明。 氣質沉穩內斂。 他站在院門口闔上雙眸,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收斂了所有情緒。 抬腳邁進小院。 小院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進小院開始,他的眼睛就不看旁邊,直盯著亮燈吵鬧的房間。 從頭到尾,他的視線就沒有在小院任何一個地方停留半分。 這些曾經讓人印象深刻的事物,看了又怎麼樣? 所有事情已不復從前。 聽著房間裡傳來的笑鬧聲,他直接推開了房門。 看到他的到來,房間裡的氣氛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吳乘風臉上的表情微僵,隨即又恢復如常。 只是眼底的情緒有些諱莫如深。 一時間,誰都沒開口說話。 最後是陳燁率先開口:“如淵來了,快坐,就等你了。” 男人走過來,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凳子,這才坐下,翟久適時遞過去一杯茶:“來的有點晚。” 宋如淵接過茶,先輕輕緩緩地呷了一口,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嗯,有些事剛忙完。” “既然來晚了,那就自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