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懷風淡淡看著來人,“四殿下,何事?”
望陌愣了一陣,又迅即恢復如常,不幸的是一時忘了要說什麼,不由又愣了片刻,待想起夜闖紫竹居的原因後,不禁要跳起來,“大司樂,不好了!”
俞懷風一面抱著上官那顏一面端著藥碗,靜靜看著他,“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哦。”望陌一撓頭,羞赧了一會兒。俞懷風在等著他的下文。
望陌真的跳了起來,“皇兄帶著東宮禁衛十率府入了大明宮,正朝仙韶院而來!”
俞懷風眸中一凝,幽光陡生。他懷裡的一顆腦袋動了動,在望陌的大嗓門下,上官那顏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無力地倚靠著俞懷風,慢慢抬頭看向前方,散漫的視線正對上望陌又驚又急的目光。
她打了個呵欠,聞到一陣藥味,隨即又聞見一陣熟悉的檀香,無意識地慢慢扭頭,茫茫然地看向身邊的人。俞懷風低頭與她迷霧般的眼眸對視了一眼,將她扶靠在枕頭上,他起身將藥碗擱到桌上,走向房門,經過望陌身邊時低聲道:“你在這裡照看她。”
“大司樂,你去哪裡?”望陌氣息還未平。
“恭候東宮十率府。”他淡然一語,推開了房門。
“師父!”上官那顏從枕頭上爬起,髮絲散在肩頭,遙遙望著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俞懷風一步跨入夜色裡,回頭看了一眼,隨即掩上了房門。
上官那顏定了定眸,這才注意到另一人的存在,“望陌?”
望陌走到床邊坐下,瞧了瞧她,忽然抵近,肅然道:“你才看到我?”
上官那顏驀地仰頭,眼前一眩,身體隨著歪倒。望陌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難怪大司樂要不停地抱著你,可要本王也來抱著?落個水怎麼就這麼嬌氣?”
她臉頰發燙,瞪了望陌一眼,“你來做什麼?”
“你真沒聽見我剛才說的?”望陌一揚手,撈起她胸前垂落的頭髮把玩,漸笑道:“東宮太子率禁衛隊夜入大明宮。”
上官那顏打落他的手,收回頭髮,盯著他問:“什麼意思?”
“圍攻仙韶院吧大概。”他懶懶道。
上官那顏聽得一愣,不由上前扣住他手臂,鄭重道:“為什麼?嚴不嚴重?”
“東宮十率府出動,你說嚴不嚴重?”望陌趁機挽住她的手,“皇兄說要來抓一隻金絲雀。”
上官那顏在思索他的話,不曾注意自己的手此刻正在他手心揉捏,忽然她腦子一清,拉住望陌問:“為什麼要圍攻仙韶院?仙韶院和東宮有什麼關係?仙韶院不是聖上敕封的麼?”
“仙韶院在大明宮,據說金絲雀飛入了大明宮,統統圍起來有什麼稀奇。皇兄抓金絲雀要獻給父皇,仙韶院是不是敕封,有什麼關係。”望陌耐心解釋道。
上官那顏只覺得荒謬,仔細觀察瞭望陌神色,忽然一甩手心,就要起身下床,“你休想糊弄我!師父在外面,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望陌坐在床上,按住她的手,眉目淡定,“我可不是糊弄你,東宮出動禁衛隊,名頭可就是金絲雀!”
“我知道你們皇族行事鬼鬼祟祟,做壞事都得想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我覺得抓金絲雀這個理由一點也不堂皇,何止不堂皇,簡直是可笑!”上官那顏穿好鞋,再披了件外衣,回頭給瞭望陌鄙夷的一視,“白日在興慶宮他射落金絲雀,害我落水還不夠,夜裡還來仙韶院搗亂!你們這些皇子個個目無王法,在宮裡都敢胡作非為!早晚一天,聖上要你們……”
望陌一把將她拉過,捂住她的嘴,“上官小姐,這裡雖是仙韶院,但也是宮裡,請注意言辭!你的一言一行,不僅牽涉仙韶院,更牽涉令尊中書令大人!”
他語氣微肅,上官那顏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