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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回 憶當年深情重,見字如面(2)

花雨一見大吃一驚,那個小女孩一看就是自己。再看落款處題寫著的一句話:“許佳巍與陶花雨合影。中華民國XX年某月某日”。

陶之躍慈祥地看著她說道:“花雨,爹爹把這件事一直沒有說給你,是因為你的年歲還很小,還有就是你許伯伯上海的一別,就過去了七八年,可以說是生死未卜。當年,他與我分別時神情凝重,我怎麼問他也不願意告訴我。我和你母親也說過,這婚約我們守到你十八歲,如果始終也沒有你許伯伯的訊息了,我們自然才能為你出嫁做準備。但是,現在你許伯伯來信說到此事,我自然很高興。你許伯伯能和我成為莫逆之交,他的人品和行事我是放心的,他教育出來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差,雖然快十年我們沒有再見面。”

見父親這樣說許家男孩,花雨也無言語。忽然,她想到一事,於是問道:“爸爸,信中說許伯伯要東渡,那自然是要去日本了。當下,這日本國對我華夏大地一直是虎視眈眈的,人們都說,日本人遲早會兵鋒南下,將直指江南。此時此刻他卻要東渡日本,不知所為何事?”

陶之躍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也是不知道,只能等他來的時候再問了。以我對他的瞭解,或許有其他隱情。”

話不多敘之間,已經過了五六天。陶之躍夫婦都在焦急的等待著許東川的到來,掐指算來,也就在這一兩天。所以他每日都讓家裡的傭人多注意,如果有如此這樣的一個人打聽陶家,那就是許東川了。

陶花雨卻已經放了假在家休息,除了做一些必要的功課之外,大多數時間在家裡陪著父母,偶爾與幾個要好的女同學到郊外遊玩。她倒是無憂無慮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裡也是很期望看看這個“娃娃親”的許嘉巍到底是什麼樣子,那張黑白的照片是十年前拍的,而且都是一兩歲的時候,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不知道,現在也十幾歲的他,已經長成了什麼面貌?”陶花雨小小的心裡,不時的會泛起一些誰也察覺不到的漣漪。

這天黃昏時分,陶之躍在書房寫了一幅字“清靜無為”後,坐在院子的躺椅上閉目養神。陶夫人在他的身邊,搖著一把古舊的蒲扇,驅趕著盛夏的炎熱,和時不時飛過來的小蟲子。

忽然,門外傳來僕人的問話:“請問您,找誰?”

一聲熟悉的話語立刻就傳了進來:“這裡是陶之躍先生的家嗎?”

陶之躍立即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是許東川豪爽而乾脆的聲音。陶夫人自然也聽了出來,兩個人立刻向院門走去。

站在門口的是四個人,一對年紀大一些的夫婦,正是許東川和夫人,他們身後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眉眼間赫然就是小時候的許嘉巍!他的身邊是一箇中年人,一看就是許東川帶著的管家之類的下人。

只這麼一眼,陶之躍就顫聲說道:“東川哥!”

然後,兩個人緊緊的抱住了,陶夫人和許夫人也是握住了彼此的手不放開。

過了幾分鐘,陶之躍終於放開了許東川,趕緊拉著他並招呼著讓許家的人進了院子,一起走進了堂屋裡。

坐下以後,那個少年站在許家夫婦身後,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他只在門口叫了一聲“陶叔叔、陶阿姨好。”然後一直也沒有再說話,很有禮貌。許家的那個管家已經被陶府的僕人請到了別間招待。下人們很快倒上了幾杯茶,陶夫人讓人去叫女兒過來。

正在書房讀書寫字的陶花雨,聽到僕人說,是最近父親一直唸叨的許家來人,臉上先是微微的紅了一下,然後趕緊在鏡子前補了點妝。這才向堂屋走去。

走進堂屋的時候,陶許兩家的四個人正在暢談,那個叫做許嘉巍的少年也坐在了母親的下手椅子上,只端著茶水默默的喝著。

看到花雨進來,陶夫人招呼她坐在自己的下首,正好與許嘉巍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