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我給你詳細說,其他的同志可以立即回去準備了。還有,上級已經批准了曾廣林入黨申請,我們現在就給你舉行入黨儀式。”
此時,李發貴從懷裡取出一面黨旗,其他四個人分別抓住一個角把黨旗撐開,鍾阿發把左手舉起,曾廣林也跟著他一起舉起左手。
宣誓後,鍾阿發就對其他四個人說道:“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家了,記得要把家裡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不要讓家裡人擔憂。這一走可能要很多年,能讓家裡人去別的地方的就去別的地方吧。你們走的路線我告訴李發貴了,你們跟著他走就是了。我還有話要對廣林講。”
四個人起身走後,鍾阿發掩好門,讓曾廣林坐下。
鍾阿發盯著曾廣林看著,然後說道:“廣林同志,我們認識時間很長了,大家是同鄉。你在臨江上學時的表現,組織上都轉給我們了,對你的熱情我們都很讚賞。但是,幹革命僅有熱情還是不夠的。所以,你提出的要到部隊去的要求我們沒有批准,鑑於你的學識和精明,以及你在地下工作中的突出表現,上級決定交給你一項更加光榮的任務。這一點對你想上前線的願望可能不符合,可是你的戰場是不應該在戰場上的。我們與反動派的鬥爭是多種多樣的,不僅僅是拿著槍與當面的敵人鬥爭,還要在其它戰線與敵人鬥爭。”
曾廣林認真聽著,也緊張的看著鍾阿發。
鍾阿發繼續對曾廣林說道:“我把你的情況也向上級做了彙報,區委又報告了省委。省委的領導認為你的戰場不應該是與敵人刀對刀、槍對槍的戰鬥。你的作用,在另外的戰場會更大。”
曾廣林說道:“鍾叔叔,我保證完成組織上交給我的任何任務。您快說吧!”
“任務的具體內容我也不知道,這是保密原則,也是黨的紀律規定。上級讓我通知你,明天上午九點,你要趕到黃陂,去那家方氏藥鋪,接頭暗號我現在就告訴你。到了那裡以後,你就能找到交通員了,然後他們會帶你去下面的另一個交通站。此後,你就聽交通員的安排吧。我希望你能更加堅定我們的信仰,也能牢記剛才的誓詞。我更加希望你能在戰鬥中成長!”
第二天一早,曾廣林瞞著家裡人走了,他在么姑的房前站了幾分鐘,雖然有些戀戀不捨,但是他既知道父親的意願是把么姑嫁給哥哥曾廣源,因此即使心中萬分不捨,又有組織上的命令,他也不得不離開了。最後,他在母親的屋子前磕了個頭,心中默默的為母親祝福。
葉家田的人沒有誰知道曾廣林去了哪裡,他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再也沒有任何音訊。
早晨的微光照射著田野,曾廣林望著田間的春意盎然景象,太陽還在地平線上。村頭的小土丘上,曾廣林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家鄉,曾家大院的灰色牆體,滿眼的稻田,他的淚水不由得滑下面頰。然後,他不由自主的屈膝跪倒了,再次磕了三個頭,站起身,用衣袖擦乾眼淚,把肩上的小包向後一甩,決然的回頭就走了。前面就是黃陂縣城,沒有馬車走路要兩個多小時。
在縣城的一角他吃了一碗熱乾麵,估摸著還有點時間,就坐在木桌前端著茶碗喝水。然後,用眼角的餘光不斷四下觀察著。東面的青石路小巷他是來過的,向前走三百多米就是“方氏衣鋪”。
曾廣林看看錶,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放下飯錢,站起身儘量裝作坦然的樣子,不急不緩的朝東走去。他邊走邊感覺了一下,身後也不像有人跟蹤的安樣子,於是就很自然的加快了一點腳步。
“方氏衣鋪”已經開門了,一個夥計正在把取下的門板在一側放整齊,正屋的案子上分開放著各色面料,衣架上是比較流行的衣裝。左邊的方長桌上是一摞子書、一個很精緻的硯臺,兩三支毛筆,一箇中年男人梳著油光的背頭,穿著藏藍色的長袍,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