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拼了命也不能沒有了雙柱這個心肝寶貝兒子啊!
爹急中生智,立刻摸索著找來一些柴禾點起篝火來,但由於雨下得越來越大,火焰始終忽明忽滅的沒能著起來,爹一時竟一籌莫展……
此時的狼虎也飢餓疲憊的難以為繼,憑著本能,它只能走走停停,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雨下大的時候,它實在走不動了,不知不覺地趴在一棵大樹下睡著了。
不知哪一刻,吳為突然感覺渾身冰冷,這才意識到下雨了,而且下得越來越大,衣服幾乎都快要被澆透了。寒涼似乎使他的心火下降了許多,心智也逐漸清醒起來,他暗自思謀:不能再這樣繼續瞎撞了,要趕緊找個地方避避雨,否則會感冒的,再是天這麼黑,要是遇見野獸……他突然想到狼和黑熊,禁不住頭髮稍都炸了起來,腦子裡一陣轟響,半天才定下神來。這時,猛然一陣風雨襲來,吳為本能地走到一棵大樹下避雨,大樹四開八丫的枝葉像把巨傘似的遮擋著風雨,吳為腦子裡倏地閃出一個念頭,不能在下面待著,應該爬到樹上去,在樹上過夜,等天亮時再說!
於是,吳為伸展身手,三下五除二便爬上了一個大大的樹枝丫上,找個穩妥的地方坐了下來,濃密的枝葉遮擋得幾乎風雨不透……
爹萬般無奈地坐在篝火旁,心如火燒火燎般的悲傷與疼痛,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暗暗祈禱上蒼,一定要憐憫自己這一回,幫自己保護好兒子,千萬可別有啥閃失。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聲:“老天爺,我吳永福這半輩子可從沒做過損啊!”
不知何時,心力交瘁、疲憊至極的爹,癱倒在灰堆旁睡著了…。。。
夜越來越深沉了,睏倦已極的吳為一再默默告誡自己:千萬可不能睡著呀!可上下眼皮卻無論如何也要往一起磕,腦瓜仁裡也一陣接一陣地往外直冒眩暈感。大概下半夜時分,吳為終於抱緊一棵大樹丫睡著了,但潛意識卻仍在一遍遍地念叨:“千萬別睡!千萬別睡……”
張先帶姐、哥向山裡走了不到二十里便磨磨蹭蹭的不想再往遠處走了,他一會兒去撒尿,一會兒去拉屎,再過會兒又去小溪邊喝水。傍中午時,張先說自己又餓又累,讓姐、哥一起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姐也確實感覺累了,便應聲坐了下來。哥說他有點餓,張先也一疊連聲道:“哎呀,我都餓得前心貼後心了……”
姐這才想起走得匆忙,竟忘記了帶點兒乾糧出來,經他倆這麼一喊,自己也不禁感覺有些餓。
張先見姐面露難色趁機道:“我看咱們在這兒歇歇腳就趕緊回去算了,一是再不往回返,天黑前就趕不到家了,這荒山野嶺的,黑燈瞎火趕路,要是遇到野獸可不是鬧著玩的!二是,我琢磨吳叔和雙柱此時說不定早已到家啦!”
“咋可能呢?”哥不解地問。
“是呀!”姐符合道,“他倆要回去我們還會遇不到哇?!”
“你以為他們就非走這條路呀?說不定翻大山抄近道了呢!”
張先見姐、哥一時不搭話又道:“我有預感,他倆現在肯定早到家了!”
姐和哥倆大眼瞪小眼地對望了一陣兒,誰也沒有好的主意,只好跟隨張先往家返……
(三十二)
拂曉前夕,天地間愈發變得混沌,彷彿如《易經》中形容宇宙鴻蒙未開,太極未化之際一般,令人一時分不清哪兒是天,哪兒是地,真可謂陰陽不分,天地難測啊!
吳為趴坐在樹幹上正睡的沉重,忽感全身一陣震顫,不禁猛然醒來,懵懵懂懂中,他漸漸意識到,是整棵大樹在一陣陣抖動,以至樹枝嘩嘩作響,樹葉紛紛揚揚飄落下去。吳為本能地抱緊大樹枝幹,竭力穩固住自己的身子,屏住氣息體悟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隱約覺出樹底下正發生著某種動靜,不由地瞪大雙眼向樹下使勁觀瞧,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