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驚慌。”白衣女子起身拂去身上粘著的零星塵埃,不耐煩地皺眉。手中玄色紙扇輕搖,四壁之上忽地升起烈焰,照得整個大殿富麗明亮。
雪妖眯著眼減緩了動作,跪在白衣女子面前道:“有兩隻小妖闖進了行宮,正朝大殿而來!”
“哦?小妖?”白衣女子抬眼,高高的窗簷上天隼一雙精亮的眼睛正瞧著她。白衣女子與之對視之際,天隼俯衝而下,落在她的肩膀上。
“發生何事,擾我美夢……哎呀好亮!”
巫白鳶正在和天隼對話,掛著黑色長裙的賈墨懷從後殿走了上來。她散發赤足,衣衫漫不經心地搭在身上遮住了胸前的重點部位,右邊的鎖骨肩膀連著上臂都暴露在外。長期幽居深宮的賈墨懷被火光晃了眼睛,白皙修長的手指遮在眼前,沒有看見巫白鳶對她的冷眼。
巫白鳶對發愣的雪妖道:“你下去吧。”
“啊……哦哦……”雪妖的目光一直粘在賈墨懷的身上,從下巴一直滑到腳趾尖……它走兩步還往回看,腳步遊移著……
“叫你下去。”巫白鳶雙瞳升火,手中玄扇剎那間被烈焰包裹,“你聽不見?”
巨大的火焰向雪妖奪去,雪妖還未真正被火焰擊中就已經被其融化……
火焰在吞沒雪妖之後迅速熄滅,最後變成一道青煙消失在大殿之內。除了餘熱之外根本感覺不到它曾經存在過……
“大清早這哪兒來的邪火?”賈墨懷打了個呵欠坐到巫白鳶的身邊,“那小妖不過是多看了我兩眼你就吃醋了?還生這麼大的氣……”
賈墨懷剛將下巴抵在巫白鳶的肩頭,巫白鳶就站了起來:“我本就討厭妖,而這隻雪妖曾犯下大錯我念它有改過之心沒有殺它,沒想到它色心不改,死有何辜?”
賈墨懷將長腿並起身子窩在巫白鳶方才坐過的地方,撩著衣衫扇風:“一大早就點火玩兒,估計是昨晚的火沒給你瀉夠吧……”
巫白鳶大怒,雙手一錯一把扇子化作四把,全數點燃向賈墨懷撲去。行宮登時變成火焰山,賈墨懷捂著鼻子蹬座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筆,筆尖沾墨,點到之處熱炎盡滅。
好不容易從火海中逃出,巫白鳶又上來和她拳腳。
賈墨懷忙於應付招式又要不停撈住拼命往下掉的衣衫,一時也是手忙腳亂。看巫白鳶這幅較真的樣子賈墨懷計從心起,在對方又一拳將至時“嘩啦”一聲索性脫了個乾淨,赤…裸地站在巫白鳶的面前。
巫白鳶那券朝著賈墨懷的胸口去的,見此情景立刻停手。
“怎麼了,怎麼不繼續打我了呀?”賈墨懷媚笑著往前聳肩膀,將長髮從肩頭撥開,露出雪白的脖子衝巫白鳶道,“打這裡呀,打這裡。”
“哼。”巫白鳶甩下胳膊轉身就走,“無聊。”
巫白鳶走了幾步聽賈墨懷在後面叫她的名字。
“作甚?”巫白鳶也沒回頭,冷冷地問。
賈墨懷嬌笑道:“郎君,你耳尖都紅了呢。”
巫白鳶回身惡視,賈墨懷挺胸而立,巫白鳶遮眼敗下陣來……
巫白鳶離去,大殿內的火焰盡滅。
“哼……”賈墨懷重新臥在長椅上,隨意將衣衫重整,“說我一人二心個性多變,我看你才是!晚上在床上時何等可愛,一到白天就擺出上仙宮主的架勢來,誰要吃你那套!”
轉念一想方才那雪妖好像說有人闖入了大殿?雖說這四界沒有幾人能是神鳥白鳶的對手,可賈墨懷在這峰頂待膩味了,就算有什麼不開眼的小妖來送死,賈墨懷也是想要去湊湊熱鬧打發一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