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事態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應該仍然高興。 可是惠金跟賽亮卻高興不起來,在追查阿普下落,及在他死後追查那些蛛絲馬跡的過程中,引來了相關人士的忌憚,危險幾次三番如影隨形。 如他們這樣偷摸來到邊城的驃國人,真有個三長兩短,只怕身後連姓名都無從查起。 為了保命,兩個人想盡各種方法,求生欲的驅使下人的本能無限強悍,他們又獲得了不少有價值的資訊。 重點來了。 王嶼心裡一緊。 看來,他現在跟這對苦命的難兄難弟差不多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然而,隨後惠金說出來的內容,卻讓他有些大失所望。 因為他說,最後阿普的料子都落入了一家叫做石全石美的商貿公司。 這怎麼能不讓王嶼感到失望。 這個訊息,幾小時之前,他已經從虎哥口中得知。 不過讓他感到好奇的是,惠金是如何得知的。 惠金嘿嘿一笑,“貓有貓道、狗有狗道,在邊城這些商販中,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訊息也都有。只要善於鑽營,想獲取的訊息都能有答案。” 王嶼點點頭,開口問道:“那你不遺餘力找我的原因,是想要回把手玩件?還是要談價格?” 卻不料,惠金搖了搖頭,“原本我們走出礦場,的確是為這個。我們痛恨阿普欺騙了我們,將我們的全部希望騙走,我想找他要個說法。可是現在,我們想出來闖蕩的念頭換了一種方式實現。阿普死了我們想要的說法也不會有人給了。最主要的是,我們知道,你跟阿普並不是一道的。你也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買主。” 惠金的說法倒是讓王嶼深感意外。 隨後,他問出自己的問題,“那你不惜用手玩件為由,一直聯絡我是有什麼原因嗎?” 惠金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緊張的神色,他說道:“是的,我們在阿普身上查東查西露了形跡,已經被人盯上了。” 王嶼一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就算有心幫忙,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好歹那塊達馬坎跟你我都有因緣,你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而且,現在你的處境也不妙,與其單打獨鬥,不如聯起手來。”惠金舔了舔嘴唇。 雖然王嶼覺得,推脫的一乾二淨會顯得自己有些渣,但是惠金這樣堂而皇之的道德綁架,讓他感到渾身不舒服。 “我對於聯手沒什麼興趣,有這個時間不如考慮早早回到驃國,也許危險就自然消失了呢。”王嶼淡淡的說道。 “不行,絕對不能回去。回去我跟賽亮更是死路一條。” 惠金先前的雲淡風輕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此刻臉上帶上些許倉惶。 王嶼眉頭一皺,“為什麼?” 惠金回答道:“我們在邊城對方還能有所顧忌。一旦我們越過邊境線,等他們的目的達成,可能我們就連死都不會有人知道。” 然後小心觀察了一番王嶼的表情後,又繼續說道:“賽亮在暗標場子打聽到,那家石全石美的老闆,跟暗標場子的組織者是同一個。” “馬明?”王嶼脫口而出。 緊接著他又問道:“可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惠金說話就跟擠牙膏似的,藏著掖著的東西太多。 前面說的還算詳細,後面真實意圖表露出來後,就一直含糊其辭。 讓王嶼有些不喜。 馬明對他的意見再大,也沒到要食其肉寢其皮的地步,難不成就因為自己幾次讓他在人前丟臉,這個仇就結死了不成? 最後,王嶼索性直接站了起來,“要是沒有什麼其他想要說的,我就先回去了。” 惠金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他,嘴唇囁嚅著。 在王嶼轉過身,準備往外走去的時候,惠金聲嘶力竭的喊道:“那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命啊!” 王嶼下意識的停住腳步,重新轉過身看著他。 原來,隨著玉礦的逐漸枯竭,驃國的政.府發表了官方宣告,要逐漸停止玉礦的開採許可權。 尚在合同有效期內的玉礦可以照常開採,但是那些臨期的玉礦,等到合同上的終止日期一到,驃國政府將收回玉礦的開採權,不再對私人礦主開放。 然而,驃國的各方勢力強大,政.府威嚴並沒有那麼強大的震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