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向遠峰驚呼了一聲,“這不是任師傅嗎?” 王嶼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認識?” 向遠峰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你這不是廢話嗎。好歹我家也是有成品攤位的。做雕刻的師傅怎麼可能不認識。” “不是聽說皈依了不再接單幹雕刻了嗎?怎麼跑佤城來了?” 王嶼簡單跟他講了講這次跟任師傅的淵源,向遠峰驚異的豎起大拇指,“想不到這任師傅現在也總算是有了出頭之日。” 王嶼聽他說話奇怪,便好奇的多了一句嘴,“怎麼聽你這意思,任師傅很是有些鬱郁不得志?” 向遠峰說道:“任師傅是正經美院畢業的,專業對口雕刻。身上很是有些藝術家天馬行空的念頭跟不羈。為人也很是和氣,交給他的活細節處理的也好。就是有些時候不夠商業化。說白了就是有些天真。” 他的話還沒說完,任師傅已經來到兩人面前。 “向老闆也在。”他有些靦腆的打起招呼。 臉上永遠不會有很明顯的情緒表現,似乎對一切都是淡淡的。 “對,這位王老闆是我好兄弟。”向遠峰抬手摟住王嶼的肩膀。 “真好。想不到兩位老闆居然也認識。” “可惜今晚有朋友來了,我得去招呼。要不然今晚一定跟你喝個不醉不歸。”向遠峰沒心沒肺的說道。 王嶼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 任師傅已經皈依,按理來說肯定是不能喝酒的。 如今向遠峰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還好任師傅倒是沒怎麼在意,只是好脾氣的笑著。 “行了,那就不打擾你們談正事。王嶼,我先帶著楊霖回新長城去安頓好住的地方,然後我們自由活動,你就負責跟任師傅吃好玩好。” 向遠峰這會兒拿捏不準任師傅跟魏琳那邊的關係,但跟對方好好相處總歸是沒壞處的。 當下,給王嶼使了個眼色,自己轉身回店裡招呼楊霖起身,看樣子是要先回賓館安頓下來。 任師傅只能在原地沒動,看著向遠峰帶著大部隊撤退。 “對了,今晚吃完飯我再去阿雷他們那邊一趟把今天買了的情況跟他們說一聲。還有就是那塊麻蒙添頭,你要是確定沒意見這筆錢我可就全給他們了。” 臨走之際,向遠峰又想起來這些事,折頭回來跟王嶼說道。 “前面不是已經說好了就這麼辦。今天怎麼這麼囉嗦。”王嶼笑罵起來。 楊霖欲言又止地看著王嶼,礙於任師傅在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向遠峰走了。 整個店裡就剩下王嶼跟任師傅的時候,任師傅跟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鐲胚。遞給王嶼。 赫然就是那塊準備雕刻麻花鐲的後江。 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任師傅那邊已經將它放片取成了鐲胚。 兩個圓圓的餅子。 比王嶼日常取的鐲餅看起來要大上一圈。 餅子的外圍,已經用鉛筆粗略的畫了一些有規律的線條,看樣子任師傅已經開始在琢磨,如何下刀取成品了。 “怎麼不直接先取成鐲環,再考慮其他的呢?”王嶼不解的問道。 任師傅搖了搖頭,“麻花鐲說白了本質還是圓條。你可以理解成是在一個圓條基礎上進行相應的雕刻。不過,麻花鐲需要的圓條體量跟常規的圓條還是不一樣的。我也是第一次下手做麻花鐲,所以心裡有些沒有概念。大致畫一下紋路走向,好做一個基本判斷。” 王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任師傅繼續說道:“我下午的時候大概看了一下,這個料子上的黑點如果單純只是做常規意義上的麻花鐲,效果還是很難讓人滿意。畢竟這上面的黑點分佈實在是太均勻了。” 王嶼點點頭。 料子切割到現在這個程度,基本上成品什麼模樣,肉眼已經能看個七七八八。 外切面上的黑點像是春末夏初成群結隊的黑色小飛蟲,烏泱泱一片存在於綠色的玉肉之上,讓王嶼深深嘆了口氣。 儘管心裡有過設想,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覺得惋惜。 這塊後江的底子十分爭氣,色正不邪,水頭還長。 如果摒棄上面這些瑕疵黑點來看,真不失為一個表現不錯的好料子。 任師傅見王嶼已經對料子的現狀有了足夠的認知,於是繼續說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