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湊到病床邊,翻開嚴若飛的眼皮看了看,又抓住手脖皺眉不語。
一個醫生把聽診器放在嚴若飛胸前慢慢的拖拉,時間不長,他挺直身子搖了搖頭,帶著悲痛的小聲說道:“隊長,看來這個危重病人是、是。。。。。。。”
“是、是什麼呀?你快說啊,嗚嗚嗚嗚,你說、快說。”崔婷婷一把抓住那醫生的胳膊,拼命搖晃著問道。
醫生輕輕的把崔婷婷的手撥開。悲痛的說道:“看來,你的這個病人生命體徵很弱,就連心跳都時停時博,已經不行了,你不要太過悲傷,我們已經盡力。你還是給他準備後事吧。”
“你混蛋,你好好看看,閆如飛(嚴若飛)的面色慢慢的變得紅潤,嘴唇也有了血色,他怎麼就會死呢?我不管,你必須把他搶救過來,你要是放手不救,我、我崔婷婷就一槍打爆你的頭。”
醫生兩手一攤無奈的搖頭:“崔小姐,你也是名醫生。也是一名戰士,戰場上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難道你不清楚嗎?你的心裡比誰都清楚,閆如飛已經迴天無術了。”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說他身體所起的變化,你不覺得太突然太奇怪了嗎?這種生命體徵的變化,就是我們常說瀕死危重病人的‘迴光返照’,你我作為西醫學者。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崔婷婷一把甩開那醫生,雙手抓住隊長的胳膊。眼中淚流的央求道:“隊長、叔叔,您一定要救活這混蛋,他不能死啊,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您不能看著我們兩個都死在您面前吧?叔叔。求您了,嗚嗚嗚嗚。”
醫療隊長被崔婷婷拉扯的心裡很難受,他安慰道:“婷婷,我跟你爸是很好的朋友,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放心,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
嚴若飛的身體突然不動了,臉上的血色快速的退去,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變的很蒼白,轉而成為土灰色,脈搏微弱的都不好探摸到。
那醫生取下聽診器,重重的搖頭說道:“人馬上就會失去全部的生命體徵,崔醫生,你還是幫著準備這位病人的後事吧。”
醫療隊長遺憾的看著崔婷婷,頗帶內疚的說道:“婷婷,我們已經盡力了,這位病人彌留之際,你要是有什麼話就趕緊對他說吧,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先出去了。”
崔婷婷機械的坐在病床邊,看著嚴若飛土灰色的臉,這樣的顏色,是一個臨去的人慢慢在消退血色,直至面板的蠟黃,血凝固,心停跳,大腦死去,人也就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的歸處在那裡?哪怕那不死的魂已經飄離遊蕩,都不知道生來一聲喊,死去何處歸。
她抬起手,慢慢的撫摸著嚴若飛的臉龐,流著眼淚小聲說道:“如飛,你這混蛋,心太狠,你飛走了,丟下我可怎麼辦?沒有你的日子我沒法活下去,你要是心裡還有我,那你就睜開眼再看我一眼,我哪怕跟你一起尋找新的棲身之地,我也願意。”
崔婷婷把臉貼在嚴若飛的臉上,抽泣著喃喃的低語道:“如飛,你是個好人,可你不應該就這麼甩下我就走了啊,我的心已跟你去,人也能陪伴你。可你的那些兄弟怎麼辦?他們還在368團坐禁閉,你不在了,他們還能活嗎?”
她泣不成聲的繼續哭道:“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你不是說不殺盡小鬼子,不打敗小鬼子,你不會死嗎?可你這是怎麼了?說話如此的不負責任,你就是到了新的去處,還有人會相信你嗎?”
崔婷婷突然挺直身子,把嚴若飛扶坐起來,身子靠在他的身後,怕著他的胸口哭著說道:“如飛,我生不能跟你同床,死我也要抱著你一起走,咱們走,你說到哪我就跟到哪。”
她情不自禁的搖晃道:“你說話呀?你不是很會說嗎?那你跟我再說一句話,咱們這就上路,好嗎?”
嚴若飛的魂,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