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阿姊這樣說,益發覺得心中有些鬆動。
第 039 章 婚事
秦皇后同秦念說那問閒話的事兒需去請教崔窈,秦念也是深以為之。崔窈是淑女不假,然而訊息之靈通天下罕有。崔家名門望族,由嫡至庶,正支偏支的,若說有什麼訊息是崔家的女眷們聽不到的,那大抵世上也便沒什麼人知道了。
秦念與崔窈卻是遠不需端著在阿姊面前的姿容的,只笑言一句:“五嫂,我走了這樣久,京中可有新鮮事兒沒有”,崔窈便深深知曉了她的心思,將手中抱著的兒郎子交給侍婢帶出去,方道:“偌大個神京,哪一日沒得新鮮事兒?誰家的小娘子同阿家鬧了彆扭回孃家了,誰家的郎君為了平康里的都知們打了架了——我猜,你不想問這個。”
“五嫂英明。”秦念笑著蹭過去,道:“我想問啊,我這一去,京中可有人說我閒言碎語?”
“閒言碎語自然是有人要說的。”崔窈道:“怎麼,你是當真想知曉人家怎麼評述你,好在心上意呢,還是聽來當個樂子呢?”
“自然是當個樂子。”秦念道:“昨日阿姊也說了,以秦家的聲望,白將軍前程,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人詆譭於我,好有心討嫌的。”
“常人自然不會這般討嫌,”崔窈唇邊的笑意有那一瞬的僵,之後仍舊是笑吟吟道:“然而有些人偏不是常人的啊,譬如那位舌頭長過朱雀大街的徐家才女。”
秦念一怔,失笑道:“她說什麼,我是當真不大想聽的。這般心氣乖張的人物!不過,她都做出那般栽贓誣陷我的事兒了,她說話,也有人相信?”
“你素日聽人說旁人壞話,也會信麼?”崔窈嗤笑道:“不過是隨口傳說罷了,未必需要傳話的人也信了才能接著搖鼓唇舌。再者,那徐三娘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原本廣平王府上的某個人物給弄到了她府裡去……”
秦念一怔,臉上的笑意便見了底,道:“什麼?廣平王府的婢子……謀反之事,她們如何能不受牽連?怎麼還能留在京中,侍奉於官人家中呢?”
“這我卻也不知曉了,她弄到府中的依稀是那禍根的某位侍妾罷!”崔窈道:“聽我四叔家的姊姊講,她所見過的那位‘舊人’,看儀態極不似王府的婢子,竟是一副被寵壞了的小家女樣貌,婢子哪兒得那般囂張跋扈。”
秦唸對於崔窈四叔家的姊姊是誰並不關懷,崔家那樣大,徐尚書的親眷家有一門崔窈的遠親也很是尋常的,她只在心中忖度那位“侍妾”究竟是誰——廣平王當年歡喜過的那些個女人,幾乎沒有正經好人家出身的。然而此人若是歌姬舞姬,又或者婢子抬了身份,總該懂些規矩……
想到後來,她能想到的“囂張跋扈”,“寵壞的小家女”,便獨有廣平王最後一位寵姬,憐娘了。
如若是憐娘,只怕那徐三娘能聽聞的自己的壞話,要比尚方中那螞蟻一般聚集的巧兒還要多。
“那麼,她們的言語,一定是很難聽了。”秦念想得自己在王府中挨的那些編排,便覺得再也笑不出來。
“自然是難聽的。”崔窈笑笑,道:“你也莫要苦著臉,你那白明毅,挨的編排也不比你少。”
“哦?”秦念心頭更緊,道:“她們說他什麼?”
“白將軍身為男兒,如今已然二十出頭,猶不近女色,也不曾聞他有斷袖之癖,莫不是不能人丨道吧。”崔窈將那幾個字壓得極低,說罷便笑了:“你看,你們兩人,可都是被大家嫌棄的人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