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怎麼可能嫌棄,她按捺著激動,接過來,“多謝陳公子,其實今天,我也給你帶了禮物。”
她變魔術似的,從風氅裡拿出一隻盒子,遞給陳聽澤。
陳聽澤心裡泛起漣漪,莫名想到‘交換定情信物’六字。
他欣然接過來,開啟,是兩支徽墨,“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這便是客氣話了。
陳聽澤本就是大書法家,陳家又不缺錢,這徽墨其實並不算好。
鍾靈毓不好意思道:“我不太懂這些,還是掌櫃給介紹的,能入你的眼便好。”
“我很喜歡。”陳聽澤笑得溫潤,“對了,時辰快到了,宴會就要開始,你趕緊去找聽瀾,就在旁邊!”
他指了一個方向。
鍾靈毓道謝,便抱著一摞書,匆匆去了陳聽瀾的院落。
陳聽澤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手裡撫著那隻盒子。
等背影消失不見,他才推著輪椅,去了書房。
書房裡的陪讀小廝,正在打掃。
陳聽澤將鍾靈毓送給他的那兩支墨,拿出來一支,“雲意,幫我磨墨。”
小廝雲意放下掃帚,“好嘞,公子。”
他看到陳聽澤手裡的盒子,“公子,這個我幫你放起來吧。”
“不用,你去磨墨,我自己來。”陳聽澤笑著去了旁邊,他開啟一個暗格,小心翼翼將盒子存放進去。
雲意打趣道:“方才那位小姐,是個大美人,跟公子還挺般配。”
“還不磨墨!”陳聽澤耳根一紅,故意繃著臉,“再胡說,小心我打發你做苦力。”
雲意抱拳,“公子,我錯了,我這就磨墨。”
臉都是熱的,陳聽澤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雲意討好一笑,遞上宣紙。
*
另一邊,鍾靈毓去找陳聽瀾。
她本想拜託陳聽瀾,幫忙存一下字帖,等宴會過後,她再拿走。
但進陳聽瀾房間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陳聽瀾正坐在梳妝檯前,旁邊是一臉頭疼的陳允章。
陳允章旁邊,站著一個美豔的女人。
女人留著時髦的捲髮,黛眉杏眼,薄施粉黛,眼角有淡淡的皺紋,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
鍾靈毓上前,“陳伯伯好,我來找聽瀾。”
陳聽瀾見鍾靈毓來了,神色柔和,“你來了。”
“聽瀾,這位是?”美豔女人問道。
陳允章介紹說:“想容,這是靈毓丫頭,鍾家長女,上次聽瀾離家出走,就是她照顧的聽瀾。”
“原來這就是靈毓啊。”閆想容微訝,“好一標誌的姑娘。”
“靈毓,這位是我夫人。”陳允章溫和笑了笑。
鍾靈毓看著閆想容,原來她就是聽瀾口中所說的繼母,她笑意淺淡,“伯母好。”
“我一見靈毓這丫頭,就覺得親近。”閆想容抓住鍾靈毓的手,噓寒問暖,格外親近。
隨後她嘆氣說:“靈毓,你幫我勸勸聽瀾吧,這樣大好的日子,她非要挑些素色的衣服穿,我勸不動她,她還跟我發脾氣!”
陳聽瀾滿是敵意地看著閆想容。
鍾靈毓想,這個繼母,果然有心計。
不動聲色惹聽瀾煩躁,又在陳伯伯面前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實則控制慾強,事事都要摻和,不怪聽瀾討厭她。
她笑了笑,“伯母,我尊重聽瀾的喜好,而且,我也勸不動她。”
閆想容一愣,笑容淡了,“靈毓,你這是在說我不尊重聽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