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她迷糊地睜開眼睛,拖著痠痛的身體起身。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她怔怔地回頭,發現自己的腕子上,竟然栓著一條鐵質的鎖鏈。
沉重,冰涼。
鍾靈毓大驚,用力去拽,結實的鎖,卻紋絲不動。
床頭的欄杆,和鎖鏈碰撞,叮噹作響。
面對空蕩蕩的房間,鍾靈毓既慌又怒,聲音止不住地發顫,“沈懷洲,你去哪兒了?”
她有些後悔,或許,她不應該讓老太太摻和進來。
原以為,沈懷洲的祖母,最起碼可以勸服他。
沒想到,他竟然比之前還要瘋。
簡直是脫韁的野獸,沒人能牽制他。
鍾靈毓手腳發涼,雙目泛空。
這時,沈懷洲單手端著粥,推門而進。
他對鍾靈毓逐漸憤怒的注視,視若無睹,兀自扯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鍾靈毓攥著鎖鏈,嗓音沙啞壓抑,“沈懷洲,你給我解開。”
“不急。”沈懷洲輕描淡寫地敷衍,“先吃飯。”
他攪動著勺子,熱粥散發著徐徐香氣。
隨後把勺子,遞到鍾靈毓唇邊。
鍾靈毓冷冷望著他,雙唇緊閉。
“不餓?”沈懷洲勾唇。
“我怕你下毒。”鍾靈毓心情已經糟透了。
“殺人的法子很多,下毒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我不屑用。”沈懷洲撤回勺子,心不在焉地攪動著熱粥,“我若真想殺你,一定是把你鎖到死。”
鍾靈毓臉色慘白。
沈懷洲湊過去,高挺的鼻樑,抵住她鼻尖蹭了蹭,“不過我哪捨得殺你,跟你開玩笑呢。先吃完,填飽肚子,什麼事都好說。”
他再次把勺子遞過來。
鍾靈毓張開了嘴,食不知味地吞嚥。
一碗下肚,她攏緊被子,“飯吃完了,把鎖鏈解開。”
沈懷洲沒說話。
她被他攏進懷裡。
面頰覆上他溫熱寬厚的手。
鍾靈毓寒毛直豎,“你幹什麼?”
“我覺得這樣挺好。”頭頂傳來沈懷洲愉悅的笑聲,“把你鎖在這棟房子裡,我想見你,時刻都能見到。免得你到處跑,而我又捨不得折斷你的雙腿。”
“沈懷洲,你不能這麼做。”鍾靈毓死死攥住他的衣領,滿臉慌亂。
沈懷洲充耳不聞。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製造假死,改頭換面,這之後,雲城再沒有鍾靈毓,沒人會知道你被我鎖在這裡,你覺得這個計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