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洲淡淡道:“找洗手間迷了路,你先回。”
“好。”金禧很溫順。
隨後,她視線放在鍾靈毓身上。
鍾靈毓裝作路過,微笑著喊了聲金小姐,便轉身回了大廳。
金禧沒懷疑什麼,也先行返回。
等了許久的陳聽瀾,見鍾靈毓回來,便道:“你一走,又有好幾個男人跟我打聽你,一群好色的傢伙。”
正說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油頭粉面的男人,便端著高腳杯過來搭訕。
他對鍾靈毓獻殷勤,又故意賣弄。
偶爾撩一下額間的碎髮,配上他黑亮的頭髮,油乎乎的能炒出一盤菜。
陳聽瀾噁心得不行,沒義氣地丟下鍾靈毓,找金少棠去洗眼睛去了。
油頭男繼續撩著頭髮,“鍾小姐,我祖上是書香世家,我祖父學醫,父親經商,我從小就飽讀詩書,若用一句詩來形容你,我覺得‘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是最合適的了,真的,你就像個仙女...”
鍾靈毓壓抑的心情,微微有些好轉。
自然不是被誇得開心。
而是這男人時而撩個頭發,又拋媚眼的模樣,特像拉皮條的老鴇。
說話還很陰柔。
逗得她根本忍不住笑。
沈懷洲返回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嫉妒不已,可在金家的場子,卻又不好發作。
宴會開到一半,鍾靈毓和陳聽瀾,便偷溜著離開。
所以,鍾靈毓根本不知道,在她走後,油頭男有多慘。
宴會結束後,油頭男半路便被攔了車,然後又被人套了麻袋,弄到小樹林裡狠狠揍了一頓。
鍾靈毓很早就回了飯店。
陳聽瀾準備洗澡的時候,鍾靈毓偏頭道:“聽瀾,我在旁邊,訂了間房,你去那睡行嗎?”
“好。”陳聽瀾爽快應了。
鍾靈毓知道,今晚沈懷洲,一定會來找她。
他們有很多要說的。
陳聽瀾在,不方便。
約莫晚上九點,鍾靈毓剛洗完澡要睡下,外面便響起敲門聲。
她去開門,毫不意外,是沈懷洲。
沈懷洲身上泛著淡淡的酒氣。
他一進來,便把她抵在牆上。
今晚,看她對男人笑,他嫉妒得不行。
可被她知道他和金禧的事情,他又慌張。
複雜的情緒交織,沈懷洲心裡一陣發堵。
他不知該說什麼,盯了她一會兒,便緩緩低下頭,要吻她。
可他沒有捕捉到她的唇瓣。
她別開了頭。
他的唇,剮蹭過她的面頰。
沈懷洲彎下身體,摟緊她,把臉埋進她頸間輕蹭。
鍾靈毓面無表情道:“沈懷洲,你把我矇在鼓裡,不曾坦白,我不想怪你。但求你給我留些尊嚴,我不想當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下賤女人。”
沈懷洲身體發顫,環住她腰間的手臂,寸寸收緊。
彷彿是怕她隨風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