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突然發生劇烈爆炸。
來勢洶洶,鍾靈毓沒來得及反應,已經在一片烈火中,暈厥過去。
後來發生什麼事,她都不記得了。
只依稀記得,沈懷洲把她護在懷裡...
鍾靈毓睡了一天一夜。
翌日一早,她在一張床上醒來。
四周昏暗一片。
鍾靈毓看到,被封死的窗戶,以及那扇被加了一層鐵欄杆的門。
陽光依稀滲進幾縷。
可房間,仍是黑沉壓抑。
鍾靈毓知道,這是沈懷洲為她特製的‘籠子’。
他真的要把她鎖死在這裡。
可她,目前沒有心情計較這些。
因為,她不確定沈懷洲是否安然無恙。
那時的爆炸,太過突然,沈懷洲為了保護她,用身體替她擋。
鍾靈毓赤著腳下床,用力敲著門,“有沒有人?”
“靈毓小姐,你醒了。”外面,是李副官的聲音。
“沈懷洲呢?”
“少帥還在醫院。”
鍾靈毓急切問:“他怎麼樣?”
“靈毓小姐,您放心,少帥沒事,只是小傷,過幾日就能出院。”
李副官的聲音,透過門,慢慢傳進來。
鍾靈毓仍不放心,“李副官,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想去看看沈懷洲。”
“抱歉,靈毓小姐,沒少帥吩咐,我不能擅自放你出去。”
說著,李副官開啟門,他垂著頭,將一些鮮粥和小籠包,從柵欄門的縫隙裡,遞了進來,“先吃些東西吧。”
鍾靈毓懇求道:“李副官,我真的只是去看他,不會跑。”
“靈毓小姐,求你別為難我們這些屬下,只有少帥親口吩咐放人,我才能開啟鎖。”李副官很為難。
鍾靈毓看到,鐵欄門外,落了一隻巴掌大的鎖。
隨後,李副官把木門關上,房裡又昏暗下去。
鍾靈毓順著牆壁,滑落在地。
她將頭埋進膝蓋,眼淚悠忽而下。
太陽東昇西落,黑暗將最後一絲陽光,吞噬殆盡。
鍾靈毓在地上,呆坐了一整天。
她滴水未進。
傭人進來收餐具時,食物還原封不動地放著。
她不是絕食,而是擔心得吃不下。
如果不是因為她,沈懷洲也不會登上那艘船,被捲進那場爆炸中。
也不會為了救她而受傷。
鍾靈毓無比愧疚。
之後,李副官聽說鍾靈毓不肯吃東西的訊息,翌日一早,便來勸鍾靈毓。
鍾靈毓無力一笑,“李副官,我沒有絕食。”
李副官想了想,說:“靈毓小姐,如果你是擔心少帥,真的不必這樣憂思過度,少帥真的沒事。”
“那我為什麼不能去看他?”鍾靈毓追問。
李副官撒謊道:“因為...少帥他說,不想見你。”
鍾靈毓喉嚨微哽。
她沉默很久,默默拿起一碗粥,動作僵硬地喝著。
沈懷洲安然無恙,只是不想見她...
也算是好訊息了。
他沒事就好。
豆大的淚珠,啪嗒一聲掉在粥碗裡。
李副官看著心裡不是滋味兒。
他開車去了醫院。
三樓某間病房,沈懷洲正在床上安睡。
李副官悄聲進去,動靜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熟睡的沈懷洲,卻突然睜開眼睛。
他瞳孔沒有焦距,只是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李副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