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鍾靈毓被綁架,沈懷洲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至極,“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李副官氣喘吁吁,“和文小姐一起,被綁架到郊外一個荒廢的鋼鐵廠。”
“去救人。”
沈懷洲拎起外套,急匆匆開車,趕往廢廠。
一大批精銳,扛著槍,將廢廠圍的水洩不通。
遠處,沈懷洲讓人安排了狙擊手。
此時,綁匪就在樓頂。
他站在最邊緣。
左手抓著五花大綁的文青鈺。
右手抓著虛弱不堪的鐘靈毓。
三個人,搖搖欲墜。
沈懷洲匆匆上樓。
瞧見鍾靈毓狼狽的模樣,他臉色頓沉,“你想要多少錢,才肯放了她們。”
綁匪臉上戴著黑色面巾,堪堪露出一雙慌張的眼睛,和佈滿虛汗的額頭。
他看起來很害怕。
倒不像是他綁著別人,而是別人綁了他。
李副官看出這綁匪有些不對勁,他湊在沈懷洲耳邊,小聲道:“少帥,這綁匪慫成這副模樣,怎麼有膽子同時綁架文小姐和靈毓小姐,其中肯定有蹊蹺。”
相較於李副官,沈懷洲沒有那麼冷靜。
他目光死死盯著綁匪抓著鍾靈毓的那隻手。
只要稍稍一鬆,靈毓就會掉下去。
這種情況,他根本來不及想別的。
救人為重。
沈懷洲一步步靠近。
綁匪害怕的大吼,“你別過來,否則我帶著她們一起跳下去。”
“好,我不過去。”沈懷洲看著鍾靈毓,緩緩往後退了幾步。
綁匪邊哭邊道:“我不要錢,一分錢都不要,我是衝著要她們的命來的。”
聞言,沈懷洲額頭慢慢滲出細汗,“這麼做,對你沒好處。”
“我本來就沒想要好處。”綁匪精神很崩潰,“當初沈家打進雲城,你縱容手下燒殺搶掠,他們玷汙我妻子,又殺了她,現在一命償一命。這兩個女人,命就捏在我手裡,她們只能活一個。我也要你嚐嚐痛失愛人的滋味。”
沈懷洲治下甚嚴,從沒有放縱過手下,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那時,只有趙崇信帶領的軍隊,是馬匪出身,毫無軍紀可言。
後來,他連消帶打,才把這支軍隊裁撤。
想不到,竟然會釀成現在的禍事。
沈懷洲擔憂不已。
可又怕刺激到綁匪,他試圖解釋。
但綁匪根本聽不進去。
他堅持要一命償一命,要沈懷洲選,到底是要鍾靈毓死,還是文青鈺死。
原本,沈懷洲不用猶豫,直接選鍾靈毓就是了。
可文青鈺不能出事。
否則金世宏那邊,不好交代,還會影響大局。
沈懷洲身為領袖,他不能為兒女私情,不顧全大局。
他額間的汗水,順著臉側流下,低聲問李副官,“狙擊手還沒好嗎?”
李副官臉色難看,“少帥,這綁匪估計是算準了的,這種情況,狙擊手很難一擊就中。若不能一槍就打死,到時候驚動綁匪,靈毓小姐和文小姐性命都不保。而且,下面全是鋒利的石子和玻璃碴,如果掉下去,非死即殘。”
沈懷洲緊緊握住拳頭。
他盯著昏迷不醒的鐘靈毓,強迫自己冷靜。
隨後,他對李副官,使了個眼色。
李副官愣了三秒,心領神會後,匆匆下樓。
沈懷洲則和綁匪周旋著。
他一直勸綁匪冷靜。
綁匪哀嚎痛哭,“我的妻子,在我眼前被玷汙致死,你讓我怎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