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氤氳,熱氣繚繞在周身。
赤裸著身體,對著鏡子,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怎麼都洗不下去。
鍾靈毓站在水流下,任由涼水淌過臉頰。
強烈的窒息感,令她的大腦,有了幾分清醒。
她關掉花灑,圍了一張浴巾,走了出去。
鍾靈毓沒想到,沈懷洲竟然回來了。
他正坐在沙發上吸著雪茄。
淡淡的煙繚繞在他眉宇間,添了幾分濃濃愁意。
沈懷洲其實沒走,他只是去了樓下,自己一個人坐著抽菸。
煙的氣息,能提神醒腦。
免得被怒意,再次衝昏頭。
然後,他又想起自己在別館的衝動和粗魯,不免有些後悔。
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他儘量彌補。
沈懷洲怔怔出神。
見鍾靈毓出來,他抬眸對她道:“去床上躺好。”
鍾靈毓以為他又要對她做那種事。
心中無比屈辱,面色卻很淡。
她扯開浴巾,躺在床上。
沈懷洲分開她的腿,給她上藥。
一片清涼濡溼的觸感,鍾靈毓微怔,“你在幹什麼?”
“腫了。”沈懷洲吐出一口煙,“不痛?”
鍾靈毓涼薄扯唇,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沒有再說話。
任由沈懷洲在這種不堪的情境下,給她塗抹藥物。
處理好後,他拿了一件浴袍給她披上,把她整個人抱坐到腿上。
渾厚強勢的男性氣息,混著清洌的煙味,格外有壓迫感。
她和他面對面。
他軍裝上的勳章,涼得她身子微顫。
沈懷洲握住她的後頸,揉捏撫觸,“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你和陳聽澤以前如何,我也不會再追究。我們以後好好的。”
鍾靈毓眼裡滿是嘲意。
用卑鄙的手段,逼她做不願意的事。
她還因為他的肆意妄為,甚至不得不和唯一的朋友疏遠。
他輕描淡寫一句,難道就想把對她的傷害一筆勾銷?
鍾靈毓覺得可笑至極,“沈懷洲,我是人,不是機器,我有感情。我不會忘記,你是如何逼迫我,又是如何剝奪我僅有的友誼。”
“友誼?又是陳聽澤?”沈懷洲攥緊她的下巴,眼眸冰冷。
“我怎麼再敢說和陳聽澤是朋友?”鍾靈毓眸間壓抑,泛著晶瑩的水光。
沈懷洲低聲問:“那是誰,陳聽瀾?”
“是。可我現在,沒臉再跟她談什麼友誼,因為我險些連累她的兄長。而這些,全拜你所賜。”
沈懷洲微微低頭,鼻尖幾乎抵著她的面頰。
“你有我就夠了,那種朋友,不要也罷。”
鍾靈毓心口像浸在寒冰中,涼的刺骨。
她深吸一口氣,嗓音嘶啞,“所以,以後除了鍾家人,我只能圍著你轉,這樣不是你想要的嗎?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靈毓,我要你心甘情願跟著我。”沈懷洲拉著她接吻,含糊曖昧,“我不只是想要你的身子,還有你的心。”
鍾靈毓寡淡道:“我死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