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安三歲生日之前,鍾靈毓和沈懷洲勉強保持著聯絡。
這之後,沈懷洲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鍾靈毓給他寫多少封信,他都沒有再回過。
報紙上刊登了國內的訊息,戰爭很激烈,死傷無數。
鍾靈毓捏著報紙,渾身都在抖。
沈寧安邁著小短腿,撲進鍾靈毓懷裡,咿呀講個不停。
不知道她從哪裡翻出來的照片,她指著照片裡的沈懷洲,咯咯地笑,“爸爸帥!”
鍾靈毓眼眸溼潤,把沈寧安抱進懷裡。
這時,門鈴響了。
她去開門,一個身形高大挺拔,高鼻藍眼的英俊男人,站在她面前。
是瓊斯,鍾靈毓上學時期的同學。
鍾靈毓問:“你怎麼來了?”
“鍾小姐,我來看看你和寧安。”瓊斯說著很彆扭的中文。
他原本不會中文,是為了鍾靈毓而學的。
瓊斯已經追求了鍾靈毓一年多。
鍾靈毓始終跟他保持著距離。
但瓊斯並不氣餒,他隔著一段時間,就來這裡。
鍾靈毓還是像以前一樣,把他攔在了門外。
她一口流利的英文,“抱歉瓊斯,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只限於普通朋友關係,再進一步,恕我不能答應。”
瓊斯用英文紳士的說道:“鍾小姐,你是我見過的東方女性中,最知性聰慧的,我很欣賞你,也很喜歡你,我一直希望你能接受我,可你卻拒絕了,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鍾靈毓笑著把沈寧安牽到腿邊,“因為孩子的爸爸還在國內等我。”
“恕我直言,我記得這孩子,是你收養的。”瓊斯道,“而且你從來沒說過你有喜歡的男人。”
“我有。”鍾靈毓把相片從沈寧安的手裡抽出來,遞給瓊斯看,“瞧,他就是我喜歡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瓊斯看了看照片。
照片裡的男人高大挺拔,穿著一身挺括的軍裝,外罩厚重風氅,很有軍人的剛毅,笑容中還透著幾分痞氣。
他有些不甘心問道:“他很優秀嗎?”
“是啊。”鍾靈毓眸光溫柔,“他現在正在國內,為了國家的安定而與敵人抗爭著,是個很有氣概的男人,他可是個萬人迷。”
瓊斯嘆氣,“抱歉,鍾,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我們還是朋友。”鍾靈毓很客氣。
瓊斯笑了笑,便離開了。
之後,瓊斯和鍾靈毓保持著很純潔的友誼,在鍾靈毓的牽線下,瓊斯跟一位東方女性相愛了。
看著瓊斯和女友你儂我儂的模樣,鍾靈毓對沈懷洲的思念,一點點加重。
她真的好想他。
他到底在哪?
為什麼不給她回信了?
彼時,雲城某軍械廠改造的監獄中。
沈懷洲傷痕累累地被鎖在十字架上,四周是可怕的刑具,還有手持長鞭的東瀛士兵。
東瀛士兵的中文口音,難聽又拗口,“中國人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還是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沈懷洲渾身狼狽,眼底卻充滿堅定和不屈,他一字一頓道:“你們這些狗屁刑具用在我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你以為老子怕你們。”
他偏頭,吐了一口的血水,對著東瀛士兵冷笑一聲。
東瀛士兵氣得揮起了鞭子。
沈懷洲愣是一聲不吭。
這次,他本帶著手下的兵,來執行任務,沒想到內部出現叛徒,把他的行蹤全都暴露了,一群東瀛士兵圍困了他,然後把他帶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