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鋪陳到沈懷洲深邃的眼窩上。
他睡的發沉。
鍾靈毓悄悄起身,他卻先一步,摟著她的腰,“陪我再睡會兒。”
掙扎中,鍾靈毓碰到他的額頭,不由一頓,“你發燒了?”
好燙!
“什麼?”沈懷洲懶散地抬起眼皮。
明顯有氣無力的模樣。
鍾靈毓撥開他,收拾乾淨,下樓找李副官,“少帥他發燒了,麻煩您去瞧瞧。”
“好的。”李副官應道。
鍾靈毓頷首,“那我就先走了,勞煩你跟少帥說一聲。”
李副官微愣,“鍾小姐,您不...在這兒多待一會兒了嗎?”
言下之意,似是希望她留在這裡照顧沈懷洲。
鍾靈毓很乾脆地拒絕。
她只負責帶話給李副官,讓李副官去照顧沈懷洲。
其他的事,與她無關。
她淡漠道:“我還有事,不多留了。”
李副官不由在心裡嘆氣,但也沒說什麼,客氣說:“鍾小姐慢走。”
鍾靈毓笑了笑,頭也不回地離開。
真印證那句話:襄王有意,神女無夢。
少帥以後可有的熬了。
唉!
李副官邊嘆氣,邊上樓。
他推門進入臥室,很快便發現,沈懷洲大腿的傷口,崩開了。
是傷口感染,導致的發燒。
他迅速將沈懷洲送了醫院。
對此一無所知的鐘靈毓,已經坐上黃包車,直奔陳公館。
陳公館的下人,都認得她,帶她去找陳聽瀾。
陳家人都在前廳,氣氛凝重。
陳允章坐在首位,陳聽澤和閆想容,一左一右,面色皆是難看。
地上跪著一個容貌美豔的丫鬟。
正是昨日和鍾靈毓迎面相撞,拜託鍾靈毓送書的那位。
陳聽瀾拉著鍾靈毓,在外面偷聽,她小聲說:“那小丫鬟,昨晚在我大哥書房放迷情香,妄想生米煮成熟飯,上位當姨太太,現在正在盤問。”
事實是否如此,鍾靈毓心知肚明。
十有八九,是這個丫鬟放的迷情香。
但這丫鬟,並非想勾引陳聽澤。
而是想讓她和陳聽澤睡在一起。
至於小丫鬟做這件事的目的,以及幕後黑手是誰,鍾靈毓暫時猜不到。
她留意著裡面的動靜。
陳允章指著丫鬟,眸色陰沉地盯著閆想容,“這個叫泳兒的丫鬟,是你房裡的,你給我解釋清楚,那迷情香到底怎麼回事?”
閆想容用帕子拭淚,“老爺,我真不知道泳兒這丫鬟,竟然如此不安分。”
“你說!”陳允章指著泳兒,怒喝一聲,“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夫人指使你的?”
泳兒哆嗦了一下,抬眸看閆想容。
閆想容美眸黑沉,她的袖子裡,悄悄露出一隻素銀鐲子。
落入泳兒眼中,她當即臉色慘白,“老爺,是我自己痴心妄想,想嫁給大少爺做姨太太,沒有任何人指使我。”
這一切,鍾靈毓都看在眼裡。
從她的方向,能看到閆想容刻意露出的那隻素銀鐲子。
而泳兒看到那鐲子時,神態發慌。
想必,那鐲子,可能是泳兒家人的物事。
閆想容用泳兒家人的命,威脅泳兒擔責。
也就是說,幕後黑手是閆想容。
閆想容先是安排泳兒,昨晚故意撞上她,誘使她以送書為由,去書房。
在這之前,迷情香已經燃起。
到時候她和陳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