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在前面跑的飛快,他活了四十餘載,第一次見到如此濃厚的怨念。
他手持著擀麵杖向自己走來的時候,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他們跑了很遠,直到到了一棟公司的大樓下方,才堪堪停下腳步。
:“賢侄啊,你他孃的。”
王巖蹲坐在大樓的臺階上,氣還沒喘勻就開口罵道。
王淑涵更是狼狽,自從張德蟀脫胎換骨之後,她反而成了三個人裡體能最差的。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不顧形象的將身上緊身衣的拉鍊拉開,露出裡面白色的吊帶背心。
她又把長髮紮起來,用小手不斷的扇著風。
:“不許偷看啊!”
她一邊哈著氣,一邊還不忘對張德蟀警告道。
:“怪不得一開始你能裝男的。”張德蟀在背後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
王淑涵微笑著,雙手輕輕一抖,蝴蝶刀瞬間出現在手中。
:“沒....沒啥,我打囈呢。“
正當二人爭執之時,王巖早已走到門口,彎著腰搓著手,和門衛說這話。
張德蟀和王淑涵就在臺階上看著他的背影。
他那討好的笑容,謙卑的態度,此時的他已經不是一宗之主,只是一位甘願為了子女放下身段的父親。
:“進去吧,時間到了。”
王巖指著面前公司的大門說道。
蕭逸飛和王淑涵同時一驚,看著面前的大門。
:“難道………這裡就是...”
:“對,這裡…….”
:“就是獸林的入口。”
張德蟀和王淑涵抬頭看向面前的大樓。宏偉,雅緻,高聳入雲。
王淑涵走到了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她抬頭看去,發現張德蟀也在俯視著她。他的眼神平靜、堅韌。
王淑涵彷彿也有了底氣,她拉住張德蟀的手,二人便這麼透過了那帶符咒的大門。
:“你聞到了麼?”王淑涵低聲問道。
:“嗯,是樹的味道。”
一陣黑暗過後,二人的視線恢復了清明。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林,而他們現在就處於一顆空心大樹的樹洞裡。
走出樹洞,不知是不是因為濃郁的靈氣,這裡的動物植物都長得十分巨大。
蒼天大樹們根連著根,冠挨著冠,排排依偎在一起,半人高的花草成片,拳頭大的飛蟲嗡嗡的飛過,棲息在附近的水塘中。
而那清澈明亮的水塘旁邊,竟是一片猩紅的腐敗湖畔。
湖畔中流淌著猩紅的膿液,偶爾冒上來兩個帶著腐敗氣息的泡泡。
湖旁的動植物都像異變了一般,枯萎的樹,生著尖牙的花。
成群的灰色蚊蟲飛做一團,有的長了5對眼睛,有的生出2對尖嘴,有的長著三隻翅膀,在那湖的正上方互相飛撲廝殺著,殘缺的屍塊掉入湖中,頃刻溶解。
那清冽的湖水和猩紅的爛湖之間並沒有人為的隔開,就這麼涇渭分明的流淌著。
二人都被眼前的奇景震驚,一時竟忘了此行的目的。
蕭逸飛率先反應過來,他戳了戳王淑涵的臉蛋兒。
;“看夠了沒?看夠了該出發了,別忘了把衣服拉上。”
:“哦…哦好。”
王淑涵清醒過來,趕忙擦了擦嘴上的口水,笨拙的拉上她那黑色緊身衣的拉鍊。
張德蟀在旁邊看的一陣無語,琢磨著等會兒是不是該換個隊友。二人在那樹林中,卻不知方向在何處。
索性這獸林裡常年溼潤,地上有著許多走過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