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話我先說在前頭。或許她去看其她醫生,其她醫生會說她怎樣怎樣。但是她的情況,方敏清楚,子業清楚,我也清楚。其它醫院的醫生,要麼和方敏一樣不想她生,要麼像她二姐那科室的醫生,說有危險但是不大,能生,然後到了關頭上,突然來個巨大的意外。”君爺說話那是絕不客氣的,不會去顧及母親怎麼想,因為現在重要的是妹妹的命不是其他人怎麼想。
“你這話什麼意思?囡囡能生,但是有危險是不是?”陸夫人著急拉著大兒子問。
“所以我和她老公都先說明白了。這個事,不需要他媽知道。”君爺說到此,臉和聲音都是極冷的。
誰敢在關頭上說想保孩子不保大人,他會立即把那人掐死,哪怕那人是他妹婿的媽!
手中抹布甩到大理石櫥桌,剛回頭,見弟弟站在廚房門口,不知道話聽到了多少。
陸歡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們兩個,嚷了起來:“姐不能生,為什麼讓她生呢!”
幸好蔓蔓沒有聽見,蔓蔓是吃完飯先回家收拾東西了。
回到家的蔓蔓,先是把那次回溫家故居時,鄰家大嬸送的小孩子衣服取出來,整整齊齊地疊好,擱進行李袋裡。
行李收拾了一半,依然不是很想搬走。
這個家,是她和老公的家,這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凝注她和老公的心血。
就說櫥架上擱著的那對陶瓷老太太老奶奶,是她和老公在百貨大廈爭逛了半天后一致決定買下的。
他們這對小夫妻的願望,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只求兩人攜手到老。
若是老了,兩人還能手牽手在大街上向年輕人炫耀,多麼浪漫。
該打個電話先向老公報告。
電話打過去,剛好蔣衍在宿舍裡頭。
不像兩個爺整天因公務忙得不可開交而向學校告假,蔣衍和其他同期班學生,是攢足了勁兒,打算學完奔赴更好的崗位。
莫文洋聽蔣大少說她懷孕了,先搶過電話和她說恭喜,道:“我會和我舅舅和舅媽說的。畫廊被燒的事,他們都挺痛心的。舅舅說,想在你臨走之前給你辦個私人畫展。不過,你現在懷孕了,又不是時候。”
奉西敏想幫她辦畫展,而且要求高,非要在中國數一數二的藝術館裡面辦。可有名的藝術館,展館的檔期早在半年一年前都安排好了。因此,蔓蔓這畫展的檔期只得順延。
“舅舅說既然是這樣,不如等你生完孩子,你飯館開張的時候一塊辦,順道給你拉人氣。”
“幫我向奉教授和奉夫人說聲感謝。”
“客氣什麼?我舅媽到現在對你還愧疚著呢。不過,他們聽說你要去改行開飯館,都覺得挺可惜的,但知道這是毫無辦法的事。”
毫無辦法,指的是因畫廊火災被吊銷了營業資格的杜宇,在行業圈裡的影響同樣極大。而誰都知道,蔓蔓和杜宇夫婦是一體的,杜宇夫婦辦不了畫廊暫時在藝術界裡混不下去,蔓蔓不會想辦。
“聽說那可恨的縱火犯在火災裡被自己燒死了。但是,我舅舅說,你們以後即使改了行,都要小心。”
連奉西敏都能意識到,這裡面肯定有針對他們的人。
“蔓蔓,女人懷孕的事我不懂,我自己沒有老婆。但是阿衍是我兄弟,有什麼事兒你和孩子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聲。”
老公的兄弟,都是真性情。
接過電話的老公,問起她近況。夫婦兩人每天通電話,而且蔣大少在家裡安排了眼線,不問蔣大少都能知道媳婦現在怎麼樣。
問,只是想聽老婆的聲音。
“你和孩子都好嗎?”要當爸了的人,現在問媳婦的話裡面不由自主多了孩子兩個字。
“都好。”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