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而現在的他,則是在安心地打理他那半畝地大小的黃瓜大棚。
林民第一年上棚,並沒有直接上雙膜棚,而是像劉家那樣,只是起了地棚,上了一層塑膠布。
冬天裡種大棚,要提低溫,又要育苗,這些事兒,在滿是蔬菜大棚的壽光地界兒,只算是一些小事情。那時候的壽光,甚至有了專門的人家賣培育出來的菜苗子。而林民往大棚上覆的塑膠布都是從幾百裡地外的壽光專門帶回來的,更不用說種子、氈子、農藥了。
而原來的時候,大家聽說林民在外地跟著人家種了兩年的黃瓜,心下還多少有些笑話。畢竟這十里八鄉的,誰家沒有個菜園子?誰家菜園子裡不種幾壟黃瓜?誰會花那閒錢去集上買黃瓜吃?
這幾年大夥兒種果樹、種葡萄,生活倒是改善了不少,因為種得多了,果價不免落了下來,雖然沒有林民剛種那幾年掙錢,可現在又有了蘋果套袋,跟果樹嫁接新技術,種果樹基本上算是村裡最掙錢的營生了。
可不管咋說,林民搗鼓這些營生最掙錢這倒是事實,畢竟大夥兒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村裡能掙錢的這些營生裡,種果樹跟種葡萄都是當年打林民這兒先開始的。
所以,林民要在冬天裡種菜這事兒笑話歸笑話,可多少還是引起了不少的轟動與注意。
原來,林民這大棚種的,不知怎地連縣裡的農業局都知道了,還專程派了兩個技術員下來指導研究,這讓原本就轟動不少的大棚事件又一步升級了。
☆、望春花
作者有話要說: 大朵大朵的望春花,白中帶粉,沐浴著春日的氣息靜靜地立在那裡,或院中、或門外……有那淘氣的小夥,摘一朵春暉,捧一束純白,送給愛俏的姑娘,卻不知那滿面帶羞的人兒心中,早已有了一副自己鉤織的燦爛春光。——望春花
技術員穿著白襯衫、西裝褲,斯斯文文地帶著眼鏡,一副學校教書先生模樣。雖說只有二十五六的年紀,可據說倆人都是去北京進修過的。
“北京喲!那可是五星紅旗隨著日頭升起的地方!那裡可停著□□的遺骨,住了滿巷子衚衕的國家領導人” 。(此言出自劉國立他奶奶,村裡唯一一個去過北京城的人)
在此筆者先插個題外話,說一說接下來將會與主人公林民有著不少故事牽扯的劉國立其人——
劉國立,男,那貝人,據說劉國立他爺爺原是江上打漁的,後來東北被小日本佔領,松花江畔駐滿了小日本,劉家爺爺便捲了鋪蓋,扛起根魚叉,跟著東北屯墾軍遊擊到了魯東來。劉爺爺還算幸運,到魯東後沒幾年,這邊便解放了。那時候劉爺爺早已二十有五,老頭子心想,反正爹孃死的早,老家那邊也沒了什麼親戚,在這邊待了這些年也生出不少感情來,乾脆直接在部隊駐紮的馬莊鎮上紮根得了。這一待又是小二十年兒。□□時候武鬥,老頭子脫了一身軍裝又隨劉國立他奶奶回了丁槐村的老家,直到八十年代初去世。
七十年代中後期平反時,劉國立他爺爺已然到了退休年紀,而劉國立他爹因為身子骨弱,沒熬過三年饑荒,早早入了土。於是,上頭的照顧政策便落到了即將初中畢業的劉國立身上。那時劉國立不到十八,便成了村子裡最年輕的□□員。初中畢業之後,便一直在村小學裡做老師,沒過幾年,老校長退休,二十出頭的他又接班成了校長。可以這麼說,七十年代後丁槐村正兒八經開始上學的孩子,幾乎都被劉國立帶過。
丁槐村的小學在九十年代初時被合併到了五里地外的嚴家小學裡,校長是縣教育局從初中指派下來的。劉國立沒再跟著過去做老師,而是活動了一下關係留在了本村成了村支書。劉國立做村支書近十年,不論是玉帶河畔的沙場、收提留還是東山頭的林子、北崗的抽水機井,大大小小撈了不下十幾萬。已過不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