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你說她有什麼堅持?”四阿哥地聲音仍然冷冰冰硬梆梆的。
鄔思道想了一下,斟酌著說:“她似乎很牴觸嫁入……皇家,曾經跟我說過,她最不屑於深宅內院裡女人間的勾心鬥角,大家絞盡腦汁,踩低別人抬高自己,笑裡藏刀,綿裡藏針,不過在爭一個根本不把女人當會事的男人的寵愛,即便勝利又有何可炫耀之處?她可不會去要這種被分割成碎片地寵愛。”其實,傾心下面還有句話:“她寧願找一個沒那麼大權勢,卻保有真性情、願意給她一份完整愛的男子,一起去吃喝玩樂、逍遙山水。不過看四阿哥的臉色,再加上這封信,他還是自動把這句話省略了。
四阿哥也想起她說過,她要嫁的人心中身邊只能有她一個,給他當小老婆,她是不會幹的。難道說前日他與鄔先生商議婚事時,給她聽到了?那時他覺察了她身上的疏離,害怕會失去她,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她,於是跟鄔思道重提婚事。如果知道她這麼牴觸,他不會如此著急。他又暗嘲,他們兄弟,他和老八,都已經有福晉,說來都不符合她的要求吧,難怪她當初選了老八,卻一直沒跟他。鄔思道見四阿哥凝眉不語,輕嘆一聲,說道:“其實傾心也很好說話,只要凡事尊重她,聽聽她的意見,她並不是不講情理的人。”
哼,四阿哥冷笑一聲,想起身邊這些人中,只有鄔思道單身一人,人品家世無一不精,又不熱心功名利祿,頗有些淡然處世之風,符合傾心地擇偶要求,而且他們朝夕相處,兩心相知,說不定早就暗生情愫,不然為何獨獨說要等他?
“哼,她是講情理啊,臨走還不忘給先生留信,許下約定。”四阿哥掃了鄔思道一眼,轉身離去。
呃?這醋吃得,他也太無辜了吧?鄔思道看著他冷凝的背景,搖頭苦笑。傾心啊傾心,你倒好,不願意嫁他也不跟我商量,就這樣跑了,這位爺是善罷干休的主麼?唉……這邊一干人找她,人仰馬翻。那邊順利逃出去地傾心,卻有些鬱悶。
看著她對面,慵懶地斜倚著錦塌,微閉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哼著小曲的馬本初,傾心簡直欲哭無淚。話說,她只不過是想逃婚,沒想過要跟誰私奔啊,怎麼突然出來一個男主角?
那日,她無意中聽到四阿哥跟先生重提婚事,還說也許她地肚子裡已經有了他地孩子,他想明媒正娶她,給她和孩子一個名分。當時她差點呆掉,她還以為他們已經就這件事達成了雙邊議定書呢,怎麼他突然單方面改變決定?嗚嗚,她不要奉子成婚,不不,這不是重點,她根本不會有他的孩子,這幾日都是安全期地說,重點是她根本不想嫁入他那個百花齊放的內府,成為其中的一朵狗尾巴花,每天巴巴地等待來自他的那滴陽光雨露。嗯,這樣的日子是會讓人崩潰的,當初那麼喜歡胤禛,都尚且沒有勇氣去體驗這種小老婆的日子,現在更不會為了四阿哥跳進火坑了。
奈何這人根本說不通啊。幸虧給她聽到了,不然等到傻乎乎的回京,到了他的地盤,還有她的活路麼?嗯,沒辦法,不逃不行了。傾心留心計劃起來,趁著那日靠岸,擺脫四阿哥,悄悄僱了一艘小船,約好在岸邊等她。說實話,能不能逃得出去,她並沒有把握,但凡事總要盡人事,聽天命,連反抗都不會,不是給新時代的女性丟臉麼。
也是那日老天助她,四阿哥跟她回了房,半夜糾纏,加上喝了杯加了料的茶,竟然睡得那麼沉,她起身時,他只下意識地摟住她,並未清醒。傾心草草收拾了細軟,悄悄開了房門。侍衛們也許怕礙到主子的好事,都離得較遠。傾心左躲右閃,有驚無險地下了船,找到了她僱定的那艘小船。
可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的船上,竟然坐著別的船客啊?當時她匆匆忙忙地跳上船,一迭聲催促船家趁夜開船,誰知船頭突然轉過來一個人,月光下對著她露出一口白牙,“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