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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想中的凌亂,這讓我更加放鬆了警惕。我坐在衛生間裡為他洗衣服,不知為何竟覺得它們髒,甚至有了想吐的慾望。我以為自己的這種情緒是隱密的,卻不曾料想竟被夏末看在眼裡。

晚飯時,我做了滿滿一桌菜,夏墨吃飯很慢。我覺得他有心事。

“我想,以後洗衣服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做吧。”他說。

“你怎麼可能做得了?”我邊往嘴裡塞吃的邊問。

“實在不行,可以僱人來做。這不是什麼難事。”夏墨說。

“如果你覺得開心,那我無所謂。”

夏墨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從此以後,他換洗下來的衣服,我就再也沒有碰過。那天吃過飯以後我就回家了。因為我還有一摞卷子要做。我高三了。進入大學之後我回想起這段日子,或許那時的自己在潛意識中已經認為,夏墨不再能給我什麼幫助了——雖然他受傷以後一直沒有給過我幫助,可這種功利心,在本來就急功近利的高三,會格外的蠢蠢欲動。

第十七章

我一直猜測夏墨是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許在我離開他家之前他就已經料到我只會一個月來看他一次,這種預感讓他傷心,於是他就率先提出一個月看他一次,卻沒想到被我反駁回去,於是他信了我,放鬆了警惕。卻沒想到當時對未來毫無預計的我,最終還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將之前口口聲聲說的“一個星期看夏墨一次”變成了“兩個星期看夏墨一次”,最終真的變成了“一個月一次”……這是我在高二完全沒有想到的。那時我以為,縱然進了高三,我也會有充足旺盛的經歷照料他,我會一直陪著他,一直陪著。而如今,在某些空閒的時刻想起這些,我竟然無論如何也記不得當時的心情。畢業以後我反思這段日子,然後得出一個結論:高三帶給自己最大的痛苦,無非是壓力與艱難。而帶給周圍人最大的痛苦,是你的麻木——然而身陷高三的你當時會渾然不覺。

如先前所說,去看夏墨的次數已經由原來的一週一日變成一個月一次。除非我在複習歷史的過程中遇到了某些麻煩,想要求助於他的時候,才會增加去他家的次數,並且從來不打招呼。潛意識中我認為夏墨會為此而開心,也認為夏墨從來不會出門。我不知道其實這樣會更加傷害他。

一個週四的夜晚,我在複習歷史的時候忽然卡殼了——雖然背誦對歷史這門課至關重要,可按照我的思維方式,還是喜歡邊理解邊記憶,這樣才不容易遺忘。我要背的是歷史課本選修的《古代名人》裡的介子推。對於這個人物,我確實不瞭解,上課講這段的時候恰好高二上學期,我正陷在對夏墨的想念中出不來。而正是因為如此,他的經歷我背了十幾遍依舊背不下,想做類似的題目來加深瞭解,誰知那道“你如何評價介子推抱樹而死”的題目把我打擊得夠嗆——我根本就沒有思路。想來想去,我決定去找夏墨。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我拿起書就跑。全然不顧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

夏墨家門外的薔薇已經凋謝,只剩下綠中泛黃的葉片。

我敲了敲門。

“誰啊?”屋裡傳來一個女聲。

“我找夏墨。”我心一沉。

門開了,一個年輕女孩站在我面前,還未等我說話,她就驚呼起來:“井井,是你?你這麼晚來找夏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女孩竟然是小陳護士!

“井井,夏老師睡了。如果你有急事,我就把他叫起來。”我被小陳護士帶進了屋子。我看到橫陳在沙發上的被褥,又仔細看了看她的臉,上面明顯有睡過的痕跡。原來我不在的日子裡,是她一直在照顧夏墨。或許看出了我的心思,小陳護士笑著說:“前段時間夏老師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井井因為高三,時間很緊張。問我能否偶爾來一下幫幫他。我覺得這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