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吳登魁就出了後院,命張嬤嬤叫來了王錫平。王錫平聽得吳登魁要出價買了姚子貝,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他當即開口要了白銀一千兩的高價,經吳登魁一番還價,最後落定八百兩成交。
吳登魁恰巧隨身帶著銀票,他當即便取出銀票,又命王錫平立下了字據,兩下交割清楚之後,張嬤嬤便領著姚子貝出了後院。吳登魁就連夜帶著姚子貝出了王錫平的“囤子”,上了馬車,去了自己長安城北的一處別院。
進了別院之後已是深夜,吳登魁果真信守承諾,當夜他也不再打擾,只是讓丫鬟扶著姚子貝進入內室休息。吳登魁臨走之時,吩咐眾位僕人用心照顧,並特意關照門房,看好這位“姨奶奶”,不得出門半步……
次日傍晚,吳登魁忙完了白天的活計之後,照例來到別院,與姚子貝共進晚膳。此時,姚子貝自忖已離開了王錫平的牢籠,心情也頗為愉悅。兩人一同飲酒吃菜,言笑晏晏,不亦悅乎。
不過,一旦吳登魁稍有輕佻之舉,姚子貝便立即臉色一冷,嚴詞相拒。吳登魁也只得正襟危坐,仍然只是聊些家常……
用完晚膳之後,吳登魁也只好起身告辭,回他自己的正宅。
接下去,一連三日,都是如此。
姚子貝身在吳登魁的別院之中,左右前後,盡是吳家的丫鬟僕人服侍,人人都將她當作女主人一般畢恭畢敬、殷勤伺候。可就是有一樣不行,每逢姚子貝想要出門,便有兩個壯健的閽人擋住。
很顯然,對於姚子貝而言,雖然逃脫了王錫平的牢籠,卻還是掉進了吳登魁的陷阱,只不過,是一處“溫柔陷阱”而已。
到了第四日,也就是二月初十那一晚。姚子貝於酒席之間,再度懇求吳登魁放她出門之時,吳登魁卻把酒杯一放,冷哼道:
“姚姑娘,吳某為了姑娘之事,花費的銀子已有千兩。姑娘就這麼拍拍手走了,吳某豈不成了一個冤大頭?!”
姚子貝道:“吳公子,你這一千兩銀子,子貝日後……日後定然是會還你的!”
吳登魁卻道:“姚姑娘,這話你信,我可不信!一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我料你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吧!你若有這些銀子,還需到長安來投親麼?”
姚子貝咬牙道:“要怎麼做……公子才能放我走?”
吳登魁笑道:“姚姑娘,吳某也並非是個不講理的人。我對姑娘一片痴心,日月可鑑!姑娘實在不願與我長相廝守,我吳某人也決不強求!姑娘只需今夜與我共度一宵,明日一早,吳某便立即派人,將你安然送到醴泉坊。從此以後,你我便兩不相欠!”他心道我花了一千兩銀子,才買了你春宵一夜,這已然是我破天荒的手筆了!
“不成!你要與我做……做那種事,我決不答應!”姚子貝卻還是一口回絕。
吳登魁無奈地笑了笑,心中忽然靈機一動,又道:“要是不做那種事,只是讓你陪我同眠一宿呢?”
“這個……”姚子貝微微地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
當晚,吳登魁沒有回他的正宅。兩人攜手共進了內室,吹熄了燈燭,便一道和衣而臥。
姚子貝只是除去了外衫,蜷曲著身子,縮在了被窩的最裡面。她心裡,竟天真的以為,只要陪著吳登魁度過這最後一晚,明天天亮之後,她就從此能自由了……
她心中,對於那位徐哥哥實在是太過思念了!
六百里長途跋涉,歷經千辛萬苦,就在離徐哥哥最近的地方,卻無端被困入了這一座“溫柔陷阱”裡,她又如何能心甘?
她只盼著,能夠早一天、早一時、早一分見到徐哥哥也好!
可床邊的這位吳大官人,又怎能讓她這般輕易如願?
睡到半夜,吳登魁就趁著姚子貝堪堪熟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