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琳驚恐地看到,他一個後趔,摔倒在帳篷裡的草地上,雙手捂住*部,痛苦地慘叫著打起滾來。她馬刀的刀尖已染上鮮血。
“天啊!”他呻吟著,“你可把我給毀啦——你把我最寶貴的東面扎透啦?——我還怎麼做男人呀……我要殺了你——我要絞死你——!”
喬琳急忙將馬刀裝入刀鞘。只聽得心臟如打雷般通々々地亂跳。她必須逃走。中尉肯定要控告她襲擊上司——並揭露她是女性。
她能逃往何處呢?到什麼地方去藏匿?她的心跳聲越發變得強烈,如同馬蹄奔跑——
猛然間她分辨出這聲音並不是她的心跳。
這滾雷似的馬蹄聲是從帳篷外面傳來的。人聲喧嚷。在一片狂奔叫呶之上又出現一種刺耳的吶喊:
“哎——咿——呀……哎——咿——呀——!”這是叛軍特有的��撕艉擰�
反正是要逃跑,她衝出帳篷,進入細雨霏霏的黃昏。
但她眼前的景象比她剛々離開的地方更為可怕……
“起來!起來,全部起來!”一個聲音在咆哮,“我們遭到偷襲啦!”
這是揚格少校,他正騎著那匹精良的白馬在宿營地內奔跑。戰士們有的從篝火邊跳起,有的從樹下捲成筒的軍毯中鑽出來。不知從何處響起“準備戰鬥”的軍號,但只響了幾個音符便嘎然而止——號手顯然中彈倒下。
揚格少校又跑過來,怒氣沖天地向戰士高聲釋出命令。“快,快——我們已四面受敵!”他的喊叫很快被從幾百米外的矮樹叢中發出的噠噠噠的連串步槍子彈淹沒。
一名上尉上衣未穿,帽子未戴,從帳中跑出來上馬。少校拉韁過去,狠々地罵他幾句。喬琳在一旁聽到他對上尉說:“敵人超過我們許多倍!若不是有人走漏風聲,他們不可能準備這麼好?”
“我肯定,咱們當中必有該死的毒蛇!”
少校調轉方向,扭頭叫道:“帶領戰士到地邊上組織防線!快,快!”
喬琳在激戰聲中跑向拴馬區。半路碰見邁克?揚西,他歪截著帽子,一隻手提著步槍,一隻手往武裝帶上掛馬刀,窩窩囊囊地向前奔跑。
“這回肯定要倒黴了,”他喪氣地說,“我剛剛鑽到毯子底下。”
在拴馬區,尚未卸鞍的“雷電”聽著越來越大的炮火聲,正緊張地打轉,用前蹄刨地。喬琳迅速騎上去。其他戰士中只有少數幾個上好馬鞍騎到馬上,他們正毫無組織地東奔西撞。掏出左輪手槍,對著在四面八方亮起的邦聯軍的火舌盲目開火。
斯圖爾特?揚格少校又騎馬跑過來,喊道:“沒時間上馬鞍了!所有未上馬鞍的戰士統統去防線——跑步,快!”
此時大約有一半計程車兵已跑到四邊向前趴俯在草地上,向正在衝鋒的叛軍開火。一個邦聯軍上校騎著一匹栗色高頭大馬,勇敢地衝過聯邦軍戰士的防線,卻神奇地未中一顆子彈。他直入宿營地的中央。
“誰是這兒的指揮官?”他大喊,“我是來受降的——”
沒穿上裝的上尉騎馬上去,邊罵邊舉起左輪槍。叛軍軍官高舉馬刀,策馬躍來。馬刀落處,咔嚓一聲,正砍在上尉的脖子上,左輪手槍同時放響——但晚了一步。子彈射偏,空飛入天。上尉斜歪在馬鞍上,鮮血從他被砍斷一半的脖頸上噴出來。
喬琳從拴馬區騎馬過來時正巧目睹了這一慘狀。她在震驚中立即做出反應,拔出左輪槍瞄準射擊。上校應聲倒在馬鞍上,並開始向下滑脫。軍帽震落後,露出年邁人的白髮。他一直向下滑,直至全身騰空,只有一隻腳還掛在馬鐙上。馬向遠處躥去,上校被拖曳著,腦袋在地面上嘭嘭地彈跳。
有人大叫:“我們後面上來一大隊敵人。我們腹背受敵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