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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們這裡的狀元。”她還以為我是為我爸的事傷心,趕緊把話往輕鬆處說。

我擦乾淚,向她笑笑:“他是我的一位朋友,北京來的。”

“也許是我說的話讓他高興了。那時,我孫子正在地上爬,他給我三百塊錢,說是給我的孫子買糖吃。”因此,孫大嬸牢牢地記得瀝川。

這沒來由的一番話,勾起了我的一腔心事,那一晚,和同學們聚餐,自始至終,我一言不發,只顧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睡在一大堆嘔吐的餘瀝中。瀝川不理我,已過了整整三年。我為什麼還想著他,為什麼還要給他發郵件,明眼的人都知道我在自作多情。我真是又笨又傻,無可救藥。

想愛一個人,沒運氣;想恨一個人,沒理由。

想逃避,沒地方;想墮落,沒膽子。

我居然一直是好學生。

父親去世之後,我身心俱灰,整整三個月沒跟瀝川寫email。回到學校,我忍不住又去了網咖。收件箱上還是一個0字。我於是寫了一信極短的信:“Hi瀝川,我爸爸去世了。他得了嚴重的心臟病,需要手術。我借了你二十五萬塊錢,等我一開始工作就會逐漸還你。也許你早已不用這個信箱了。但我還是要說,謝謝你,在這要緊的關頭幫助我。我很感激。小秋。”

這封郵件發出後的兩個禮拜,有一天,我收到我的導師馮教授的一個電話。他說他手裡有一封信,是寄給我的。但地址上寫是“S師大英文系辦公室”,所以就寄到了系裡。正好他認得我,就替我收了起來。問我什麼時候方便去他的辦公室拿。

我有點怕見馮老師,原因是他特別喜歡我,多次暗示我要考他的博士。而我對學習已產生了厭倦。暗暗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讀完碩士,畢業找工作。

瀝川能說很流利的中文,也認識很多漢字。但他說,他會寫的漢字並不多。因為他爺爺教的是繁體,他嫌筆畫太多,太複雜,沒用心學。所以我從沒見過他寫中文。信封上的字果然是繁體,果然不流暢,所幸筆畫還全,大小相當,所以也不是太難看。最重要的是,謝小秋的謝字,那個言字旁,是簡體,卻是我教給他的。我還就,雖說是簡體,其實,草書的言都是那麼寫。

信封上面雖沒有回郵的地址,貼的卻是一張瑞士的郵票。我滿懷希望地開啟它,發現裡面是一張很精緻的卡,微微地帶著薰衣草的氣味,淡紫色的背景,當中手繪著一叢白色的百合。沒有字,沒有落款。什麼也沒有。

那麼,我所有的email,他全部收到了。

我拿著那張卡,心事重重。系裡的女秘書笑著問我:“小秋,你集郵嗎?這郵票還要不要?”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哦,什麼?郵票?”

“是啊。我兒子集郵。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就喜歡外國的東西。”

“喏,給你,我不要郵票。”我把信封遞給她。

“哎,這信封裡面的卡,香噴噴的,你也不要了?”

“不要了。”我笑了笑,“如果你兒子喜歡,就一起送給他吧。”

那一天,我去了一家首飾店。在自己的耳朵上打了五個耳洞,加上原來的兩個,一共七個。左邊三個,右邊四個。那個給我打洞的小夥子說:“唉,好端端的美女變成了太妹。”然後我去了另一家店,在肚臍上穿了一個金環。

我把自己原來喜歡的衣服都扔了,去買了一大堆長統襪。網狀的那種。每天早上起來,我花一個多小時畫妝,用紫色和黑色的眼影,把眼圈畫得深不見底。平日我要麼穿皮夾克,要麼穿小馬甲,露出肚臍上的那個小金環,覺得自己很性感。我喜歡料子很厚,樣子很誇張的裙子。 我學會了抽菸,癮越來越大,我週末去酒吧喝酒,常常醉倒。扶我的男人趁機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