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藏身在恆山上,頓時心亂如麻,聲音弱不可聞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儀和師姐我該怎麼辦?”
儀和在旁暗歎一聲,這個儀琳師妹實在是太過單純,胸中毫無半點機心,更沒什麼主見。今日見了嶽興,實在是良材美玉,恆山派裡可沒有這等人物,唯有儀琳資質不俗,是恆山派難得的佳弟子,日後成就未必會低於定逸,但是她這副性子,又如何能撐起恆山派?
儀和嘆了一聲,變得有些蕭索,拍拍儀琳消瘦的肩頭,道:“此事師姐我也無能為力,你自己決定吧。”說完大步走開,留下儀琳怔怔出神。
另一邊,嶽興仔細鑽研了一會劍法,收穫良多,又開始打坐練功,今日一戰,他內力不深的短板已經凸顯無疑,好在對敵之人是儀和這樣心地仁慈之人,要是換做一個兇惡之人,怕他早已魂飛魄散身首異處了。
嶽興這一坐就是近兩個時辰,直到戌末亥初時分,耳邊忽然聽到十多丈之外傳來極輕微的動響,這才從入定中醒來。心中一動,便躡手躡腳起身觀望。便見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踏著微不可見的月色朝著茅屋而來。
黑夜裡那婦人看不見嶽興,嶽興卻因修習《先天功》的緣故,視力大為增強,依稀間可看到她面目醜陋,表情僵硬,見她來速極快,立刻又坐好不動。
那婦人幾個呼吸後已經來到茅屋外,顯是輕功不俗。茅屋內有嶽興點燃的火堆,雖然昏暗,但藉著火光,也可看清一切。婦人小心地檢視許久,隨後無聲無息地準備離去。
嶽興哪肯讓她輕易離開,當即開口道:“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離開?”
那婦人身形微不可察地頓了一頓,隨即裝成懵懂的樣子,慢步往前離去。
嶽興閃身出門,擋在婦人身前,對著婦人微微一拜,道:“拜見前輩。”
婦人面色迷茫,惶恐地連連擺手,似乎在說:“老婦不敢受公子一禮。”
嶽興知她裝作聾啞,也不奇怪,道:“不戒和尚尋找前輩多年,煞是大費苦心,前輩為何仍對前事耿耿於懷,不願見他一面呢?”
婦人瞳孔一縮,眼中露出奇異的光芒,盯著嶽興許久後,開口沙啞說道:“你為何知曉我?”她常年不說話,這句話說地極慢,且語調怪異,若只聽聲音,定會以為這是域外之人。
嶽興避而不回,反而問道:“不戒和尚對你一往情深,只因看了別的女人一眼,你就要躲他十多年嗎?”
婦人臉上劃過一抹怒色,恨恨道:“那個好色和尚既然打算將琳兒許配給你,為何又嚼舌根子說這些事?你將來是琳兒的夫婿,這些事情怎可讓你知曉?”言下之意似乎對不戒和尚嫁女給嶽興並不反對。
嶽興仍舊不答,向前逼迫一步,道:“儀琳小師傅自幼孤苦,雖有定逸師太和同門師姐相伴,但畢竟沒有爹爹媽媽疼愛,心中想來有不少遺憾和悲苦的。”
婦人臉露憐惜,對嶽興卻不假顏色,怒斥道:“胡說,這許多年我一直陪著琳兒,她有什麼遺憾和悲苦?”
嶽興長嘆一聲,搖搖頭,眼神變得複雜,看向婦人醜陋的臉,道:“你固然知曉她是你的女兒,可她知道你便是她的媽媽嗎?你便是待她千般好,她也只會認為你是個極好的啞婆婆,而非是媽媽。”
婦人怔住,眼睛變得空洞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嶽興,片刻後淚水不斷滑落,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慈愛,接著又被深深地自責代替。
第十三章 回山
婦人怔了半晌,落寞離去,嶽興未加阻攔,該說的話他都已說完,她會不會與不戒和尚與儀琳相認,便不是嶽興能夠決定的了。
嶽興心中對這婦人原本並沒有什麼好感,只覺得此人太過偏激,為一己之怒,拋夫棄女十多年,實則算不得好妻子、好母親。不過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