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柔淡淡一笑,凝視慕青青半晌,說道:“你我同時天涯失憶人,大家現在都差不多,你又何必笑我呢?慕青青飲完一杯,嘆道:“是啊!你我都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愛上了一個不該去愛的人!”
海柔笑道:“錯了,這只是你們中原人的規矩,我們草原人可不吃這一套!我有一種預感,我會把他帶回草原去,不過,那樣也好,要不然,我要真沒臉回去見人了!”慕青青冷笑道:“這可能嗎?如今他已經娶了歐陽鶴了!”
海柔微微一笑:“這說明你沒有政治預感,沒有政治遠見!你知道為什麼來金陵王打不進來,曼君哥打不出去嗎?”慕青青不解道:“這是曼君哥打得好啊!”
“錯了”海柔笑道:“這是權力角力的結果,金陵王兵馬佔絕對優勢,但胡寄塵卻不敢盡全力,楚家也有不少兵馬,卻不敢全部調來。是因為他們也怕背後有人暗算!他們都在等!”慕青青更不解:“等?等誰呢?”
海柔故作神秘,道:“不說這些了!現在也說不準,但形勢已朝這步在走了!”
海柔當下不再問,她道:“我就想不通,這歐陽鶴有什麼好,只不過是個撿來的粗丫頭而已!”
海柔也埋怨道:“就是,那太后也真是的,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慕青青怔怔地聽著,眼前浮現楚曼君的臉,曾經的他,是那樣少年英俊,意氣風發,而現在的他是那樣無助,那樣憔悴。
已經十多天沒見他了。他一定又瘦了,憔悴了!
慕青青有些心疼道:“其實他心裡也苦啊!心愛的人,嫁了,兄弟,又成了敵人。現在他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保住如意的江山,他現在過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煎熬,我們應該幫幫他才是!”
海柔點點頭道:“嗯,鼎足天下,非秦必楚!這仗還有得打。明天,我就想法給我爹爹捎個信,讓他弄點糧草和馬匹來!”
歐陽鶴垂著頭,跨過門檻。外面天高雲淡,微風拂面,溫柔得有如情人的頭髮。秋天是個傷感的季節,尤其是十六、七歲的女子,在這個季節裡衝是會有種無法描述、不能向人傾訴的憂思惆悵。
林木的樹葉散發著清香,陽光很明媚,庭園廣闊,美麗如畫。尤其是在黃昏時,青山晚霞、碧水,你坐在窗前,靜靜地等著漸漸升起的暮色。看著漸漸升起的星辰。等著歸來的丈夫。那時你才會明白,這世界有多美麗。
她烏黑的髮髻上橫插金釵,釵頭面上珠鳳紋絲不動,她的腳步永遠是那麼輕盈,又是那麼溫柔。她捲起了衣袖露出嫩藕般的粉臂,去摘欄杆外的鮮花,去摘取她的青春和歡樂。
如今,她嫁給了一個不曾愛她的人,嫁給了一個心裡愛著別人的男人,他們並不認識,她僅僅只是聽過他燦爛輝煌的傳奇罷了!
或許,我只是你斑斕星河裡的一顆傳說,可是我希望她是真的存在過。
思念,終於抵不住時間。我看見那張曾經無比誠摯的臉。我的憂傷如線,突然從內心的最深處湧出來,千絲萬縷,像那盤絲洞裡那天真的妖精,縛住了別人牽住了自己。
——可惜,我看不見結果。
這時,她發現了正在亭中喝酒的海柔與慕青青。她並不討厭她們,但似乎她們很不喜歡她。她也敏銳地發覺,她們與楚曼君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纏綿不清的情感。她很擔心,擔心她以後的生活會不會波濤起伏。
但她還是微笑著走了過去。海柔與慕青青此時也看見歐陽鶴向他們走來,心裡十分不舒服,但她們又不得不認同她的美麗、端莊。那種氣質絕非學得過來的!
歐陽鶴走進前,璨然一笑,衽襝施禮道:“鶴兒見過兩位姐姐!”
歐陽鶴為何喊姐姐呢?其實她們年紀相仿,估計要真較真起來那可就說不定了。要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