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頓時有些不爽了,直接上前一步將馬車攔了下來:“我剛剛救了你們哎,不說要感恩戴德,但怎麼也該說聲謝謝吧?”
馬車中的女子沒有再發出聲音,顯然不願意和他這種外男說話。
車首的那老頭咧了咧嘴,冷笑道:“這些年也不知道多少狂蜂浪蝶找各種理由接近我們夫人,這種英雄救美的把戲未免太老套了些。”
他滿嘴大黃牙,前面的門牙還缺了一顆,笑起來極為醒目。
祖安一愣,馬上明白過來對方是誤會了。
這馬車中的女人未免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這得美成什麼樣才會有這種所有人都是衝著她美貌來的?
看他們這馬車普普通通,想來家底有限,不過有一種說法是自古農家出絕色……
他很快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猜測,要真是美得慘絕人寰恐怕早已經被權貴收入房中了,又豈會過得這麼樸素。
這是個修行的世界,拳頭大是真理,他不信那些強者會放著一個天仙般的農家女不聞不問。
因為秋紅淚和雲間月的離去,他心中煩悶無比,也懶得和他們糾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是我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你們走吧。”
那缺牙馬車伕嘿嘿笑了幾聲,這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連被拆穿後他的反應也和以前有些人如出一轍,見馬車中的夫人沒有其他吩咐,便甩了甩韁繩,打算駕車離開。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高亢的聲音:“站住!”
缺牙馬車伕眉毛一揚,心想小看這小子了,竟然還有其他安排,他勒住韁繩,倒要看看對方有什麼花活。
回頭望去,只見塵土飛揚,一堆騎士策馬而來,當先一個騎士來到祖安身邊一看,不由臉色大驚,急忙回頭稟告:“將軍,烏雲踏雪受了重傷,恐怕活不成了!”
“什麼!”一個年輕男人策馬上前。
周圍圍觀的人紛紛眼前一亮,當真是個英俊瀟灑的貴公子。
只見他穿著白淺橙纏枝牡丹紋金錦直裰,一條暗桔黃色龍鳳祥雲紋金帶系在腰間,一頭一絲不亂的長髮,有雙目光如炬的鳳眼,不遠處一些女子已經開始掩嘴竊竊私語,看她們那兩眼直冒星星的模樣,顯然偶像名單裡又多了一個“老公”。
旁邊那缺牙馬車伕面露驚異之色,悄悄對馬車中人說道:“夫人,這次恐怕真是我們誤會了,來人是齊王世子,好像是衝那個傢伙來的。”
裡面的夫人輕柔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此時祖安眉頭微皺,下意識看了看旁邊剛剛受驚的駿馬,此馬通體黝黑,四腳有一截白得像雪一般,難怪叫烏雲踏雪。
不過此時它不復剛剛橫衝直撞的神駿,摳圖白沫,眼角滲血,整個身子也東倒西歪。
祖安下意識鬆開了手,那匹馬再也站立不住,直接轟然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著,顯然是活不成了。
“怎麼回事,我剛剛雖然拉它的時候用了不少力,但也不至於讓它斃命吧?”祖安一頭霧水。
“哼,這麼多人看到你弄死了烏雲踏雪,你還敢狡辯不成?”那個貴公子一直高高在上坐在馬上俯視著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由旁邊的騎士代勞。
見這架勢,祖安也不禁有些火氣:“你們縱馬行兇當街傷人,還在這裡倒打一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好歹說他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自然要合理利用這些律法條紋,更何況理本來就在他這邊。
這時騎在馬上的公子終於開口了:“當街傷人,請問傷者在哪兒?”
“剛剛奔馬衝過來,一路上不知道撞壞了多少人的攤位,好多人或多或少都有受傷。”祖安指了指前面一片狼藉的街道。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