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為難你了?”
沈傾城搖搖頭,掩飾下自己那難以啟齒的想法,將思緒轉了回來。
“你知道皇后得病的事麼?”沈傾城想到那件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他,若真是有個什麼,也好應對。
冷嘯風點頭:“我在慈安宮聽有人來稟報,聽說是天花?”
沈傾城秀眉微蹙,猶豫道:“宋太醫是這樣說的,但是……”
“怎麼了?”冷嘯風很少看她這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沈傾城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太醫說是天花,可我覺得不是,倒更像是水痘。”
天花和水痘的症狀十分相似,但也是有區別的,崔後臉上手臂上都有許多,但她仔細觀察了下,她雖不願讓宋太醫看她的身體,自己的雙手卻不停地往身上撓,她敢肯定,崔後身上也有許多,這是水痘的向心性分佈特點。再有一個,她身上有紅色的斑疹,丘疹,還有充水的水皰,甚至有的地方結了痂,分明就是水痘的症狀。
她話剛說完,冷嘯風忽然嚴肅起來:“你確定沒有看錯?”
沈傾城就有些委屈,“我是學醫的,怎麼可能看錯?”兩世的經驗加起來,她若連這個都分不清,她真的不要做人了。
“可是,宋太醫怎麼會看不出來?雖然成年人得水痘的不多,但也不是不可能,他為什麼就一定認為是天花?”沈傾城還在這邊自言自語,冷嘯風眼神忽然複雜起來,目光一閃,試探地問道:“當時就你和母后在場?母后可有說什麼做什麼?”
沈傾城點點頭,想了想道:“母后看宋太醫很嚴肅,就擔憂地問是不是天花,宋太醫說是,把母后嚇壞了。”
冷嘯風神情變得糾結起來,他回想起那一年,他跟著母后顛沛流離,正好趕上他病了,得的就是水痘,她日夜守在自己的床前,她怎麼可能連那個都不認識?
眸色一黯,他輕聲道:“傾城,大皇兄對我說過一件事。”
沈傾城看著他,眼睛清澈明亮,猶如一潭湛藍的湖水,他忽然覺得喉頭像是被什麼哽著,頓時什麼說不出來。
“他說了什麼?”能讓他這樣凝重的,一定是很重要,沈傾城提著一顆心,焦急地望著他。
“他說,大嫂讓丫鬟拿給雙溪的,只有鶴頂紅。”他的眼睛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快得沈傾城都覺得那是一抹錯覺。
只有鶴頂紅,那就是沒有誅心砂了!她記得,那次蕭婉是中的誅心砂呢!
雙溪臨死前也拉著她說,她沒有給蕭婉下毒!
忽然,一個想法跳進腦海,她驚訝地看著他,“你是懷疑,下誅心砂的是……”她搖著頭說不下去了,畢竟蕭婉中了毒,她不想懷疑她會對自己下手,那太殘忍了。
冷嘯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苦笑一聲:“我中過誅心砂之毒,那是一種慢性藥,只要量不是很大,對生命是無礙的。”
沈傾城知道,他長期中了誅心砂的毒,也不過是體質弱一些,晚上噩夢纏繞,但性命無憂。這就是變相地告訴她,就算蕭婉自己給自己下毒,也是說得通的,沒有生命危險。
她不願去懷疑那個善良的婆婆,她一輩子太坎坷了。可是,那次之後,冷步雲更加急切地要接她回宮,皇后崔氏則被她給了個下馬威,正是有了那一次轟轟烈烈的回宮,所有人都看到了皇上對她的看重, 如今她才能在後宮活得風生水起,重新奪了後宮之主的位置。
可是,面前這個男人呢?如果真是她,他此刻一定很失望吧。
在江南的時候,蕭婉是一個很恬淡的人,與世無爭,是他們勸說她回到京城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樣恬淡的蕭婉也開始算計別人,或許以前的那些,都只是她強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