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的孩子,不然恣意縱馬的感覺更加讓人快意。
馬兒在城門處停下,沈傾城往上望去,榆通關長長的城牆橫亙在眼前,將去路攔了個乾淨,兩邊大山拔地而起,陡峭險峻,好像是專門為榆通關而生,若是想要從此透過,除非是長了翅膀,否則幾乎是不可能。
沈傾城嘖嘖稱歎:“真美!”
她眼裡的驚顫神情讓冷嘯風低聲笑出了聲:“看你的樣子,像是什麼稀罕之物一般,咱們京城可不比這個更好看?”
沈傾城不以為然道:“怎麼比?京城可沒有這麼高!”大概是由於這裡是北疆通往外邦的第一道屏障,所以修築得尤為高大堅固,夾在大山中間依然不顯得氣量狹小。
只是此時,冷嘯風還在為此煩惱,哪裡有空去欣賞它的美?
沈傾城知道他的心結,勸道:“九郎,這榆通關的確易守難攻,這件事就當是個教訓,戰爭在即,你必須儘快走出來,哪裡跌倒哪裡爬起,得儘快想法子破敵,不然就來不及了。”
她說完,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她的口氣,就像是一個訓導主任教訓學生一般。
冷嘯風心情好了許多,點頭道:“我已經緩過來了,剛才對著牆垣,我想了很多,那麼高的城牆,想要硬攻定是難如登天,只是我想了一早上,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傾城回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城垣,就算是隔得這麼遠,也立時感到一股強烈的威勢,目測看來,大概有十來個壯年男人那麼高吧?
想起昨日看到的慘景,心裡唏噓不已,榆通關果然名不虛傳。強攻不行,有什麼法子能勝出呢?
“好了,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讓你整日裡不得清寧,咱們回去吧。”冷嘯風岔開話題,讓她跟著操心,他感到很不好過。
沈傾城沒有反駁,戀戀不捨地看了眼城牆,嘆道:“真想進去看一眼,裡面一定更美。
冷嘯風失笑:“好,那我可得加倍努力了!”
大漠的風光總是磅礴大氣的,如果單單以觀賞的眼光來看,沈傾城甚至有些迷戀。她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這樣的生活,此時此刻,她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就是土生土長在北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出神間,腰間忽然一緊,攬住她的手臂忽然收緊,冷嘯風在她耳邊道:“坐穩了!”說著便勒住了馬。
沈傾城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條彈繃子,手裡捏著一顆石子搭上去,“嗖”地一聲,石子就彈了出去。
天上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沈傾城詫異地抬頭,就見一隻鷹飛過頭頂,撲騰著翅膀,像是受了傷,在空中叫著,不停地轉著圈,看樣子傷勢不淺。
“你好厲害!”沈傾城頂禮膜拜道。
“真可惜,要是有一把弓,也許能將它射下來!”冷嘯風搖搖頭,收起彈弓。
”噗嗤——”沈傾城好笑地看著他。“你真可愛,竟然還玩這個!”
冷嘯風臉色一紅,有些訕訕地解釋:“這有什麼,前些日子出去狩獵,專門準備的。”
沈傾城揶揄地斜睨著他,用彈弓來射獵的王爺,沈傾城想,這恐怕是最奇怪的人了吧。
某人有些懊惱,不自然地咳嗽一聲:“本來是想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精湛手藝,可是,弄巧成拙了!”
他的功夫一向都是頂尖的,騎射也不在話下,沈傾城怕他下不來臺,忙安撫道:“你已經很厲害了,那麼遠的距離能射中,只是隔得太遠,不然它一定跑不了。”
再次抬頭望了一眼,那隻雄鷹早已不知去向,她有點惋惜,這可是他們頭一回一起打獵呢。
忽然想到什麼,她眼睛一亮,轉頭看向後面,卻見冷嘯風也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兩人同時喊道:“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