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內室去睡覺。
浣紗也不勸阻,替她鋪好床,一邊絮絮叨叨:“不怪王爺生氣,那安公子真是不拘小節,眼睛直跟著王妃您轉,就是方大人也……”說著手裡動作一頓,“唉,說起來都是王爺太在意您了,心裡不舒坦還得憋著不發,是個泥人也該悶得慌了。”
她兀自說著,也不管沈傾城有沒有聽見,繼續道:“外書房只有兩個小廝伺候,連換洗衣裳都沒有,晚上天涼,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給王爺準備被子,要是著涼了怎麼好?”
沈傾城看她說得起勁,耳朵有些受不了,撥開她就下地趿鞋。
浣紗在背後偷笑,面上卻不顯,驚訝道:“王妃您去哪兒,外面降溫了,穿厚些彆著涼了。”
沈傾城又見架子上搭了件冷嘯風常穿的家常服,摟在懷裡大步走了出去。浣紗輕舒了口氣,連忙跟上。
剛出了門,就見月光底下閃過一道人影, 往抄手遊廊的另一端跑走了。沈傾城頓了腳步,皺眉看向浣紗,剛才已經吩咐鎖了院門,什麼人還在這裡鬼鬼祟祟的?
浣紗自然也發現了,快走了兩步,喝道:“什麼人?站住!”
過了片刻,前面灌木叢中有簌簌的細微聲響,沈傾城有些生氣了,這是在她的院子,竟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她神色一凜,大喝一聲:“出來!”
沈傾城本就是冷清的人,不說笑的時候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何況這時還帶了幾分憤怒。
一道人影從灌木叢出來,藉著月光,可以清楚地看見來人。
“小燕子,你怎麼在這裡?”浣紗驚訝地叫了一聲,今天不該她當值,這個時候應該在後面倒座房她自己的房間才是,怎麼還在主院逗留?
小燕子看見二人,停了一下才走過來:“奴婢給王妃請安!”
沈傾城目光冷冷地掃過她,已經轉秋了,晚上有些涼,她就是穿了兩層也感到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此時小燕子竟然只著了一身薄紗衣,可以隱隱看見雪白的手臂,頭髮也不是平日的丫髻,而是在腦後梳了一個斜斜的鬢,用一根銀釵固定,尾端還垂著長長的流蘇,頗有幾分成熟的嫵媚。
她穿成這樣在主院裡行走,是想幹什麼,似乎昭然若揭,沈傾城心裡透亮,只是她怕是選錯了時間吧。
“你在幹什麼?”對於這些下人,她一
向是賞罰分明,不會無緣無故責罰,難道是她太過寬厚了,有些人就把她當成軟柿子了?
不知是夜色太涼,還是沈傾城的氣勢懾人,小燕子下意識地抱著手臂,小聲道:“回王妃,奴婢,奴婢是來替王爺取衣裳的。”
她舉起手上抱著一個東西,果然是冷嘯風的衣裳。沈傾城的眸色愈來愈沉,浣紗小心翼翼地喚了聲:“王妃!”
☆、243 哄媳婦是技術活
看沈傾城眼神有些銳利,小燕子忙將衣裳遞過來,生怕沈傾城不相信,急急地解釋道:“剛才奴婢正要回去歇息,碰見墨竹,他說王爺有要事要處理,怕他受涼,讓奴婢來取,因為沒有看見浣紗姐姐,奴婢便自作主張拿了。”
今晚當值的大丫鬟是浣紗,做任何事情理應由她來。
這個理由倒說得通,可是,浣紗在正房裡伺候,並未聽見任何聲響,小燕子是怎麼進來的?抑或是故意沒有喚人,自作主張拿了衣裳就跑?剛才她跑得那麼快,定是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
“院子裡早鎖上了,你怎麼會見到墨竹?”浣紗不相信她的話,懷疑地盯著她。
“真的是墨竹讓奴婢來的,王妃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小燕子分辨道,看沈傾城還是一臉無動於衷,跪下可憐兮兮地看著她:“王妃,奴婢真沒做什麼,您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問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