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泛著森冷寒光的神劍,奇道,“就為了這麼個玩意,疏陵就毫不猶豫地下了死手?”
慕祈微微一笑,淡淡道:“光憑一柄神劍,自然不至於讓疏陵不顧及這麼多年的情分,可若這柄神劍,鎮壓得都六界靈脈所在呢?鈞離不知這個秘密,貿然拔出神劍,想以之斬斷自己與妖后的契約,卻不知神劍一旦沾上生氣與血氣,就會造成極大的汙染。你身為鬼帝,怎會不知道,光憑魍魎通道的長久開啟,並不能造成如此嚴重的天地失衡,害得疏陵差點將命填進去?”
沉璧聞言,饒有興趣地看著快要被完全拔出的神劍,問:“如此說來,你之所以知道這個秘密,是在疏陵框定六界秩序,以為自己快死,才將之告訴你,讓你繼續守護神劍?”
“在此之前,我的心中,不過是有一個模糊的想法,卻並未演化成清晰的脈絡。”慕祈猛地一用力,拔出神劍,又匯聚神力於持劍的右手,片刻之後,以神劍將祭壇狠狠地劈開!
伴隨著天雷劫火,地動山搖之聲,慕祈的聲音,也隱約傳來:“但是,在那之後,我終於找到了一條最可行,也最為明晰的道路!”
望著祭壇崩塌之後,如紛亂線團糾結在一起,卻氤氳無數靈氣的六界靈脈,沉璧輕輕笑了笑。他剛想說什麼,卻察覺到不遠處的動靜,手中的魂絲立刻從銀色變成黑色,說:“他們終於來了,我去陪他們玩玩。”
慕祈曾以千棠的眼睛,研究過五界的山川河嶽,對關鍵靈脈所在,自然是瞭如指掌。可到了這種時候,他的心跳,仍然無可避免地加快。
斬斷別的世界靈脈,使之天崩地裂,徹底重組,卻不能傷害仙界……這個分寸很難把握,縱然是他,也忍不住有些緊張。
聽見沉璧這樣說,想到另一件事,慕祈緩緩道:“我知你極想以真正的實力,與他們酣暢淋漓地戰鬥一番,但我建議,比鬥可以,卻最好保留九成以上的勢力。”
沉璧微微眯起眼,問:“此話何解?”
“我所知道的這些事情,不過是疏陵自知必死,又認為此事太過重要,才不得不告訴我的秘密。”慕祈最為警惕的,便是身為太初傳人的疏陵上仙,以及全力阻止他顛覆世界的天道,所以越到了最後關頭,他就越保持了極度的清醒與理智,“倘若還有更重要的,他認為徹底消失才最保險,所以沒告訴我的秘密呢?”
不得不說,慕祈的推斷極為正確,只是……弄錯了人。
創世神太初,從不會將底牌放在同一個存在身上,哪怕那是他最為信任的疏陵上仙,也不行。
聽見慕祈這樣說,沉璧圈著手中的黑色魂絲,一臉興致缺缺地說:“知道了。”
慕祈手持神劍,頭也不回,察覺沉璧離開之後,毫不猶豫地開始斬斷靈脈!
霎時間,原本就讓人膽戰心驚的劫雷,威力硬生生大了不止十倍,原初聖殿的結界抵抗不了如此恐怖的攻擊,轉瞬之間,便已是搖搖欲墜。
斬斷第一條靈脈之時,慕祈的左手,已裂開了好幾個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背緩緩流淌,落到地面,卻悉數被一個詭異的法陣所吸收。
面對如此情景,慕祈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以神劍將其餘五界的靈脈,逐條斬斷。他做得越多,身體上的傷口就越多,唇邊的笑意也越發擴大。
他的想法果真沒有錯,天道選擇得,果然是先毀滅他!
伴隨著靈脈的一條條斬斷,由靈脈提供著清濁之氣,用以維繫六道的法則,也漸漸崩盤。
太初真正的宮殿之中,另一場儀式,正在緊張的繼續。
伴隨著曲寧萱的血液,疏陵上仙身上的清氣,以及玉清微身上的濁氣,太初之心緩緩從高處降下,鮮紅亦漸漸褪去,變得清澈透明。
玉清微看著太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