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經常亂開招待餐,有的時候明明是她的親戚,她卻說是什麼部門的,或是那個村裡的人,還盡著好菜上。”既然打算出賣,就出賣個徹底。
人呀,最難邁出的第一步。
既然能在一個地方搗鬼,就能在另一個地方。
“還有嗎?”或許是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或許是自己真看不到這樣的小事,陸天順感覺自己有點太傻了,忘了人性本來是貪婪的。
“還有偶爾她會拿魚過來偷偷換走大魚。”李新玉也不知道為什麼袁合紅這麼大膽,而且有這麼多手法。
陸天順都不想說話了,這是拿自己當冤大頭了,什麼都想從店裡拿,而且自己定了這麼多規章制度,竟然沒有起到作用,也沒有人找自己反映?
這家店是這樣,那其它店呢,會不會也這樣?
陸天順對自己的管理水平有點不放心了,對自己的設計的薪酬制度也不看好了,竟然止不住人心的貪慾。
按說自己給他們的薪水都是遠超同行業平均線,福利也非常到位,甚至可以說比在行政單位都要好,就是讓他們這些人無後顧之憂,無論是到外面還是回到家,至少說出來不丟人。
人不能覺得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也不能心受委屈,其實老闆如果把利潤用在擴大生產上、研發投入、員工收入上,都不為過,唯獨把錢拿走去揮霍享受,是最沒用的,但大多數老闆都是拿著錢去享受了。
見李新玉一臉的忐忑不安,陸天順溫聲安撫她道:“沒事,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安心上班吧,不用擔心。”
再聽別的已經沒有必要,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就行。
李新玉走了以後,陸天順先是給大姐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最近一段時間安排一次巡店,由於她已經懷孕,不一定非得她去,安排人就行。
但是這個店,由於大多數人都是三產辦的,陸天順必須得自己處理。
弄的大動干戈也沒有必要,袁全紅為什麼敢這樣做,無非是覺得她的後臺硬,就是被發現了,也沒有人敢惹。
因為她的姐夫是洪培和,鄉黨委書記,一把手,覺得有事也不怕。
陸天順懶得去她的麻煩,乾脆直接找到源頭,挑明這件事,也省得費這個腦筋,因為找別人都不好使。
周伯名就算是鄉長,難道敢因為這個跟黨委書記弄事。
其它人就更不用說了。
陸天順起身就走,路過吧檯的時候,袁合紅還起身打了個招呼,同時問用不用給他留飯。
陸天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你看,真是把自己當老闆了,跟他說話理都不理,老王,一會員工餐多炒兩個菜,老闆不吃咱們吃。”袁全紅還挺覺得自己有理,還在氣呼呼地指使著大廚。
大廚嘿嘿笑了笑,沒有說話,卻去冰箱裡拿出牛肉切了起來。
陸天順來到鄉大院,正好看到洪培和的屋還亮著燈,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被抓到把柄的又不是自己,怕啥。
“哎!”通訊員從旁邊的屋出來喊了一聲,被陸天順一眼瞪回去了。
他還以為陸天順是來給書記送禮的呢,就知趣地沒有去攔。
“小陸,有什麼事嗎?”一進屋,屋裡有三四個人,洪增和開口問道。
除了洪培和,還有牛金山、牛四海和新任財政所長。
“我有事要向洪書記反映。”陸天順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一副你們說完我再說的樣子。
看他的臉色似乎是帶著氣而來,洪培和笑了笑,心裡卻十分惱怒,你一小小的三產辦主任,有什麼資格來我屋裡強行不走,還使臉色給我看。
真以為給鄉里多繳幾萬塊錢就得高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