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周伯名臉色陰沉的好像要滴出水一樣,他意識到了上次跟洪培均的溝通並沒有達到效果,反而被視為退讓,不然不會這麼步步緊逼。
更主要的是,自己在黨政班子裡面並沒有獲得真正的支援,就是政府序列這邊,由於洪培均原來是鄉里,現在又成了書記,大多數副鄉長還是唯他馬首是瞻。
而黨委序列這邊就更不用說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到上會了,自己還一點風聲沒有收到。
當然了,這也怪自己離去的態度表達的過於明顯,一個肯定要離開的人,誰還會考慮你的意見。
回到辦公室,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喊陸天順過來,現在再喊陸天順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反而會讓別人提高警惕。
“小黃,開車,我要下村裡一趟。”坐了一會之後,周伯名喊起了司機。
“周鄉長,要去哪個村?”司機一點也不想去,大熱的天,車的空調又不行,哪有辦公室舒服。
但做為一名司機,什麼時候由他說了算了,領導要去那就得去那,哪怕這個領導已經失勢。
接下來的幾天,周伯名開始持續下村,到村裡之後調研村裡的產業,詢問村集體收入情況,村裡的農業稅徵收情況。
對於他的動靜,鄉里一直有人在關注,但是跟了幾天發現,就是正常的工作動態,沒有什麼異常。
雖然沒有放棄關注,但卻不再如臨大敵了。
“臨死前的掙扎。”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彈了彈手中的菸灰,笑眯眯地對著面前的韓國光說道。
“還是要小心,畢竟人家是鄉長。”韓國光笑眯眯地賠著笑。
“鄉長又怎麼了,班子裡面沒有人支援他,光鄉長有什麼用,放心吧,是你的肯定是你的。”胖中年人笑眯眯地保證著。
“用不用我也去村裡跑一圈?”韓國光還是有點擔心。
“不用,回頭你分別請請他們比什麼都強,這個時候就不要怕花錢了。”
“也是,大錢都花了。”韓國光剛說,胖中年人就沉下了臉。
韓國光知道自己失言了,趕緊住了嘴。
陸天順這個時候非常安靜,除了遙控生意以外,他的精力都放在發明炒板栗機上,按說以他的身家,早就不用在乎這個了,但這個跟生意必竟不同。
生意上賺的錢,只能放到有人名下,這個賺的錢,能正經算到自己名下。
公務人員可以合法獲取的收入,一般為炒股、期貨等理財行業;講學、諮詢、攝影、書畫、寫作、審稿等創作行為;代駕、外賣等出賣體力的行為。
這些都需要在業餘時間範圍內,不能在上班的時間。
發明也屬於創作行業,實際上也是允許的。
現在陸天順的級別,還不到申報個人財產的時候,而且家人贈予也不在違紀的範圍之內,但陸天順還是想光明正大地進行個人享受,還不致於被人說三道四。
陸天順之所以這麼糾結財產的正當性,一是為了名正言順的享受,二是不想總是被異樣的目光所注視。
偷偷做生意的多了,但是誰敢正大光明地展現出來,官場上,越是穿著打扮亮麗光鮮,一身名牌,家庭條件反而可能一般。
越是穿的樸素簡單,不張揚顯著的,反而可能是身家豐厚。
有人把這個叫逆向思維,也有人把這個叫生存的智慧。
這天,陸天順正躲在家裡鑽研翻炒機呢,現在機器基本上已經成型了,剩下的就是最佳化打磨了,看看用什麼材質耐用成本還低。
“小陸,你在那呢?”張立山突然打來了電話,電話中還壓低了聲音。
“在家呢,怎麼了?”陸天順用耳朵夾著手機,一邊搖著手柄,一邊用手試著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