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天真了,第一次出海就跑遠途,指望能多得到一點鈔票,誰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海難,被困在孤島四個月。若不是碼頭上的親戚接濟,回來的時候就只能看到高富的屍體了。”陳平狀似輕鬆的道。
“所以,你對碼頭上的人特別慷慨?”莎莎開口問道。
“其實,碼頭上的巡警、海關,都是鄰居,誰不瞭解誰?平日裡,只要不是大錯就裝作沒看到,大家都是混口飯吃。”高富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輕鬆。
“那你要如何解決水族人吃飯的問題?”莎莎輕聲問道。
“這個好辦,我早想好了,”陳平自信的道,“雖說一起登陸不現實,但是我可以讓先幾百名水族人上岸,而後我負責接生意,那些水族人是大海上的民族,正好出海跑生意,大家誰都不吃虧。”
說完,陳平猛地換了一個話題:“高富啊,一會去拜祭叔叔和嬸子,東西你準備好了麼?”
“一會?這個時候?”看著外面的天色,莎莎十分詫異,半夜三更的,這兩兄弟竟然要去拜祭父母,別說是人類沒這個規矩,便是長生族都不時興。
慢慢走向房門,陳平嘿聲道:“我們哥倆乾的不是什麼光采行當,難道還要青天白日大張旗鼓的去拜祭?趁著天黑沒人看到,悄悄的祭拜就可以了。”
高富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籃子,裡面裝著燒紙和香燭,拉開門走出房子。
倒是陳平,走到房門突然站住了,衝著黑影中道:“你去不去,再不出來,就不帶你了。”
莎莎正在驚訝,只聽黑影中響起了尼古拉亞的聲音:“我去我去。”
已經是深秋時節,墓園的地上滿是厚厚的落葉,踩上去帶著輕微的唦唦聲,軟軟的,非常舒適。
陳平和高富都是熟人,莎莎與尼古拉亞對墓園無法產生恐懼,這個特殊的組合,很快來到一座大大的墳丘前。
看到墳丘,莎莎輕輕的倒吸一口氣,這時才明白,剛剛陳平所說,為什麼一塊墓地要將家裡弄得傾家蕩產了。
墳丘足有兩人多高,全部砌著方型大理石,每塊大理石都刻著花紋,因為是夜間,那花紋看的不是很清晰。墳丘周圍,是青石方磚鋪就的環形甬道,足有三十幾米長,正前方,是一塊三米多高,一人寬的巨大墓碑,全部用漢白玉製成。
墓碑前面,是一個同樣材質的供桌,上面放著石頭雕鑿的香爐。
高富俐落的將香燭和燒紙擺上,尼古拉亞在一邊幫忙。倒是陳平,負手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高富上香、燒紙、磕頭。
當高富站起後,陳平也跪在墓碑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不過,他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探手向香爐內摸去。
溫的,竟然有爐灰是溫的,陳平臉上不變,眼睛悄悄看向左近,似乎並沒有什麼人。
“大哥,怎麼回事?”見到陳平奇怪的舉動,高富很是詫異的問道。
“有人在我們來以前,在這裡祭拜過。”
陳平輕聲道,說著,他眼中泛著藍色光芒,在周遭又掃視一圈,彎下腰,在地上捻起一塊紙灰來。
“會是什麼人?老官麼?”高富看著紙灰狐疑道。
“那胖子與我們非親非故,來這裡做什麼。”陳平否決了高富的猜測,“你要是說家裡的老鄰居,倒是有些可能。”
說著,他又輕輕搖頭,“今天並非節日,怎麼會有人來拜祭。真是奇怪。”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唦唦的走路聲,幾個人驚異的看過去,夜色中,一個人影步履蹣跚的向這裡走來。
來人速度不快,似乎腿並不靈便,等了一陣,才慢慢走到近前。仔細看去,這人眉眼像是四十左右,臉上的皺紋又好似六十上下,身材很高但卻彎腰駝背,又好像七八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