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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5 不知羞恥

!”

講完這話後,他心中也是不由得暗歎一聲、頗感無奈。

他並不是刻薄寡恩,不想賜給這些追從年久、赴湯蹈火的將領們以高官厚祿,但這些人本身實在是能力堪憂,當下的國力即不允許太過豐厚的財物獎賞,一旦授給顯要的官職,往往又會不稱職。

這一次霸府整頓六軍,就在鎮人當中積累了不少的怨氣。不乏人私下議論,大行臺也要學當年從平城遷往洛陽的孝文帝拋棄他們這些鎮兵爪牙,要跟關隴當地的豪強們苟合起來。

這麼說倒也不可謂錯,關隴豪強無論是方方面面的潛力和成長性都比北鎮軍頭們更高一些,當然要加以拉攏整合。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就要放棄鎮兵老兄弟們,只不過眼下宇文泰也實在想不到能有什麼好方式表達他對鎮兵群體仍是一如既往的關懷看重。

想到這個問題,他就覺得頭大。尤其今年大閱日期將近,這當中但凡有一絲不和諧的聲調積累壯大起來,都有可能釀生劇變。

“你等且先退下吧,只留蘇尚書在此即可。”

腦海中思緒萬千,宇文泰更加的無心做事,擺手屏退眾人,待見蘇綽有些憔悴,便著員奉進一些溫熱酪漿,親為蘇綽擺在桉上,語調也充滿了親切關懷:“辛苦尚書了。”

蘇綽先將桉上文書判語寫定,才放下手中毛筆,待要起身向大行臺道謝,卻又被宇文泰抬手按住:“舍中唯我兩人,無謂為了俗禮更增筋骨疲累。”

兩人相對而坐,細啜著杯中酪漿,又過了一會兒,宇文泰才又說道:“《周官定製一事,已經不容再作拖延。長安雖然不乏禮經宗師,但這些關東人事未必能夠深刻體察關西情勢所需。此事關乎國之根本,若不縝密視察實在是不能放心。大閱之後,蘇尚書你便入京督領此事吧,為我耳目、共此心腸。”

“主上請放心,臣一定專心此事、不負所托!”

蘇綽聞言後便連忙說道,這件事也的確籌劃良久,越早做好越有利於內部的統合,避免許多情勢上的糾紛與內耗。

宇文泰又指了指桉上那些堆積的文卷,不無憂愁的嘆息道:“只是蘇尚書入朝後,府事怕又要少人分勞了!尚書你觀人察事,有無繼你之選可諫?”

“主上言重了,綽也並非無可取代的傾世之才,幸在主上恩賞才得寵府中,即便因故離職,府事又怎會因一人之去就而廢興?”

這時候,宇文護的呼喊督促聲又從門外傳來,蘇綽便笑語道:“水池公內外兼修、文武皆允,雖然人未盡知,但已經可為主上臂膀之用。”

“薩保的確是良材不俗,我也不是自誇,但得經年的歷練,絕不遜於他的父兄。”

宇文泰聞言後便微笑道,對宇文護這個侄子也是頗為看好,但很快又嘆息道:“單就當下來說,他還是有些頑愚的拙態難除,稱不上第一流的材力,更難能與蘇尚書你相比較。”

蘇綽見宇文泰頗有些臧否時流人物的雅興,便又舉了一些臺府與州郡以賢能著稱的官員,宇文泰也都趁著興致各給評價一番,末了又嘆道:“此諸類論心可謂忠誠,在事也稱得上勤懇,不愧良臣俊士之譽。

但也只是七月的谷麻,雖然衣食有繼,但也談不上救危解困。蘇尚書捋繁為簡是為規,推陳出新是為創,因此規創之才,所以超越尋常、不謂俗才。所以我說,這些人都難為尚書的繼任。”

蘇綽聽到這話,先是謙虛的低頭一笑,旋即便又說道:“主上所稱許的規創之能,關西倒也不謂無人得中……”

“李伯山他也不行,年少氣盛、意氣太滿,若任以方面、憑他才力是一定不會辜負,可如果任於中樞,則就難免因其智高而失於輕躁,想法太多、讓群下無所適從。”

不待蘇綽把話講完,宇文泰便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