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東西挾著怒氣當頭砸下來,蕭然連忙接在手中,原來是一封國書,封面上落款海天澤國國君澤悅。蕭然腦子裡彷彿有根弦突然一震,敏感地覺察到不好。他迫不及待地將那封國書拿出來,從頭至尾細細讀了一遍。
等他讀完,一顆心已深深地沉了下去。信中說海天澤國國君澤川駕崩,新君澤悅登基,至今已滿一月。未曾知會附近鄰邦,有失禮儀。故特意修書至穆國,向穆英帝報告此事。穆國乃天朝大國,澤國不過區區海上島國,地域狹小,物產匱乏,一心想仰仗天朝相助。盼陛下能恩澤四海、兼濟鄰邦,若能割潮、惠二州給澤國,則澤國萬民之幸,必定感念天朝皇恩。如若不然,穆國沿海恐遭外敵來襲云云。
蕭然握著信紙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騰地從地上站起來,平靜的面容瞬間崩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澤川伯父突然駕崩,澤悅登基為帝,這些訊息澤悅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而且,為什麼他一登基就來挑釁穆國?這不是澤悅的作風,澤悅不可能與自己為敵的。
“不,這不可能。”他的聲音從喉嚨裡直衝出來,激動得微微顫抖,顧不得禮儀,衝到蕭潼面前,大聲道,“大哥,這不是澤悅寫來的,他不可能做這種事。”
“那麼,你告訴朕,這國書上的玉璽是怎麼回事?這字跡是不是澤悅的?”
蕭然呆若木雞,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國書,是澤悅的字跡,是澤國的玉璽,可是……不可能是澤悅寫的,不可能!一定是有人仿冒的,一定是……
蕭潼緩緩站起來,盯著他,目光深重,有些痛心、又隱隱含著期盼:“你的風雲特使派往周邊各國,有沒有到澤國的?”
蕭然一震:“沒有,大哥……小弟相信澤悅,所以沒有派特使去……”
“那麼這是怎麼回事?”蕭潼指著蕭然手中的國書,一字字從齒縫中逼出來,“他現在當了國君,如此囂張地向朕挑釁,朕若是命你出兵與澤國對抗,你會如何?”
蕭然倒退一步:“不,不可能的,他不會……”
蕭潼逼上一步:“事實就在眼前,你還要朕如何讓你相信?”
“不,大哥,這不是真的。小弟相信澤悅,他是我的生死之交……請大哥明鑑,請大哥再派人調查……”
“三弟!”蕭潼怒極,瞪著蕭然,雙眸中射出噬人的光芒。
“大哥!”蕭然撲通跪下,“這不是真的,澤國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請容小弟前去探望。”
“那麼。”蕭潼再次逼上一步,“如果這一切的真相就是你所看到的,你待如何?”
“我……我……”蕭然汗下,臉色蒼白,這突然而來的打擊令他一時無法回過神來,囁嚅了兩聲,仰起臉來,雙眸中露出懇求之色,“請大哥只管回覆澤國,我們無論如何不可能割地。若是他們真的派兵攻我沿海地區,我們再作決定。”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兒等著捱打?”蕭潼唇邊掠過一抹冷笑,那抹笑容中夾雜著無窮的憤怒、失望與頹敗。
“是,大哥,請大哥再等等,再給小弟一點時間。”蕭然近乎哀求地看著蕭潼,費力地道,“請大哥準小弟的假,小弟去澤國看看……”
“看”字尾音未落,蕭潼已一巴掌甩在蕭然臉上,蕭然被打得身子一偏,幾乎側倒在地,唇角頓時撕裂,鮮血滲了出來。
“皇上!”宇文方驚愕地喚了一聲,慌忙勸道,“皇上息怒,王爺所言……”
蕭潼拿起桌上一個茶杯向宇文方扔過去:“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