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做你的總兵,待你三年期滿,朕給你物色一位頂好的閨秀。”
阿渡輕笑一聲,人卻依然跪在地上。崇文帝笑道:“平身,讓朕看看阿渡長高了嗎?”
阿渡這才一躍而起,站到崇文帝面前。比起一年前,阿渡又長高了一大截,他十七歲了,風華正茂。
“聽說你還帶回來一個人?”崇文帝問道。
阿渡點點頭:“他是侄兒的幕僚,幫侄兒做了很多事。”
“你帶他回京,是想引見給朕嗎?”崇文帝目光炯炯,注視著阿渡的一舉一動。
“非也,他不想做官,眼下還是白身,就連以前的軍籍也被侄兒給去掉了。我帶他回京城,只想身邊多一個幫手,沒有其他目的。”
崇文帝冷笑:“別再告訴朕你是為了春茗會才回來的,朕不信。”
“侄兒就是想念皇伯父了。”
難得阿渡撒嬌,崇文帝很受用,卻仍在調侃他:“你是想朕了,還是想別人了?”
阿渡賭氣地看著崇文帝,那副模樣分明是在說:還皇帝呢,為老不尊啊。
崇文帝哈哈大笑。阿渡一進京他就知道了,阿渡去看哪裡見過什麼人他亦知道。
雖然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但看著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他還是心疼了。
“據朕所知,林家丫頭和金家嫡孫都是孤兒,他們不僅青梅竹馬。還相依為命。他們之間牽絆太深,不是能輕易搶過來的,既是別家的媳婦。不要也罷。”
阿渡滿腦子都是林安兒和金玖交織在一起相互眷戀的目光,如果他也是從小就和林安兒在一起,她看他時或許也是這樣吧,不對。是比這樣更熾熱更甜蜜,一定是的。
他賭氣道:“她喜歡別人嫁給別人又如何。我喜歡我的,關他們何事。”
崇文帝有些傷感,他想起許多年前有一個女子也曾這樣說過:“不論你是流落江湖的浪子,還是漢人的王。這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喜歡我的,等我想等的那個人。”
那時他也是阿渡這個年紀。也是這般任性又自信,那女子說要等他。他很開心,還有些得意。直到許多年後,他才知道,他誤了她。那時的他還是皇子,而她是五夷山寨裡的小巫女,大成人心中能吸人骨髓的妖女。
後來他做了親王,娶妻納妾,生兒育女,等他再遇到她時,他才知道,她真的一直在等著他。他欣喜若狂,告訴她,他可以給她重新弄一個身份,納她為妾,她就是站在山頂上和他說的那番話,她用這番話為自己十幾年的等待畫上了句號,同時也拒絕了他。
再後來他登基繼位,而她帶著徒弟義無反顧投身軍中,為他的將士療傷,大軍凱旋,他得知這件事,四處找她,而她宛若黃鶴,杳無音訊。
阿渡去北地前,想來也讓林安兒等著他吧,但林安兒沒有等,林安兒不是山野中不諳世故的小巫女,她長在富貴叢中,自是清楚有的人可以等,而有的人是永遠也等不到,就如天生貴胄的阿渡,也如他這個大成皇帝。
“賜坐,和朕好好說說北地的情況。”
“謝萬歲,臣已經提前寫好摺子,萬歲詳看。”
一一一
到了春茗的日子,歐陽氏接了林安兒一起進宮。林安兒笑眯眯地看著同坐車中的侄女林玉婷。林玉婷比她小一歲,個子卻比她高了一頭,濃眉大眼,周身透著英氣,如果只是坐著不動,她比相貌甜美的林安兒更像將門虎女。
林玉婷和林安兒很熟,事實上,林家的姑娘們和她都很熟,林安兒在金家人緣不好,在林家卻很受歡迎。
林玉婷還是第一次看到林安兒這樣看她,臉蛋有點發紅:“九姑姑,您幹嘛這樣看我啊?”
“我這樣看你,你就害羞了,那一會兒進宮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