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是二房的家務事,其他的人,還是該幹嘛幹嘛去,不要亂攙和。
“哎呀,謝啥,算起來我也是趙家的人不是?”趙延娘似乎沒有聽懂趙太太的深意,她無所謂的甩了甩手裡的帕子,也不等人招呼,便一屁股坐在趙太太旁邊的石凳上,“雖然我是個早就嫁出去趙家女,可現在也住在趙家不是?再說了,二郎可是我嫡嫡親的侄子,如今眼瞧著他的院子裡出了這樣的事,這心裡還真是焦得不行……”細長的雙眸掃過被人按倒在地上的紫晶和趙二郎家的,嘴角禁不住的微微勾起,“是不是這兩個眼裡沒有主子的東西,喪心病狂的給蘇姨娘下了毒手?”
“……現在還不確定,只是有嫌疑,”趙太太正在思考剛才紫晶兩個人的辯詞,又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總覺得似乎那裡遺漏了什麼,更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習慣掌握一切的趙太太非常不舒服。
“太太,人證、物證俱在,怎麼還不確定?”
趙天青見趙太太說得含含糊糊,似乎在替那兩個賤婢推脫什麼,便幾步湊到母親近旁,壓低聲音提醒道。
“人證?物證?哼”趙太太凌厲的目光掃過地上跪著的幾個廚娘,冷冷說道:“誰親眼看到了?還有,剛才那兩個人喊冤的話,你沒有聽到麼?要知道,太醫並沒有說蘇姨娘的小產是因為誤食了紅花”
“……那,”被自己老孃毫不留情面的駁了面子,趙天青多少有點訕訕,剛才如熾的怒火不自覺的也消退了不少,他揉了揉鼻翼,猶豫的問:“那依太太之見,這兩個黑心的刁奴該如何處置?”
“刁奴?”趙太太慢慢的撥動著手裡的念珠,語氣輕柔的說:“人家哪裡是奴?恩?一個是脫了籍的賬房管事,一個是未籤賣身契的內院管事媽媽,哪個是‘你’的奴?”
“哎呀,什麼脫籍不脫籍、賣身契不賣身契的?丫頭就是丫頭,下人就是下人,既然在咱們趙家當差,吃咱們趙家的米糧,拿咱們趙家的份例銀子,那就任由咱們處置……太太,我知道,您是顧著二少奶奶的面子,不想隨意處置她的下人,可,二少奶奶是誰,她可是您的兒媳、二郎的娘子,更是趙家的少奶奶呀,”趙延娘見趙太太似乎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到蘇姨娘許給她的那件赤金鑲紅寶石的臂釧,暗自咬了咬牙,繼續挑火。
“大姑太太,您錯了,這兩個人可不領咱們趙家的錢糧,”孫嬤嬤見趙天青的火氣有所減小,心裡暗自焦急,想著她既然已經將禍水引到牡丹園,得罪二少奶奶也是遲早的事,與其等著人家回來找她算賬,還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事情倒蹬大了,最好能直接把二少奶奶拉下水。
到時候,事成了,兒子的差事也有了,自己的養老銀子也得了,何苦在趙府繼續當奴才?
如今又見大姑太太也幫忙攛掇,便表面裝著忌憚內心狠毒的‘提醒’道:“您可能還不知道呢吧,咱們二少奶奶可是少見的大方人,但凡是她從外面帶進來的不是趙家家生子的下人、奴婢們,個個都是她掏了體己銀子發份例咧,別說米糧了,就是一紙一草都格外立賬呢。。YZUU點”
“哼,什麼二少奶奶的人?她們雖然是王氏的下人,但王氏首先是我趙天青的娘子,難道身為家裡的男主人,我還沒有權利處置個把下人?”
不得不說孫嬤嬤的這句話很毒,至少在趙天青聽來,這句話彷彿就在說他是個連老婆都養不起的廢材——連下人的份例都要自己掏腰包,她王綺芳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趙家的二少奶奶?
趙天青面紅耳赤的吼完這句話,腦海裡突然閃現出鄭家三娘子的一句無心之話,“……不知道是不是三娘多心,我怎麼看著姐夫和七姐姐之間不像夫妻呢?倒像是一對搭夥做生意的合夥人”
沒錯,當時趙天青還覺得鄭三娘是在開玩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