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心底發毛。

“咳，”他嘀咕著，“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先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殺了你……我再去想別的……”

沉默。

梅吉覺得這個房間裡的氣氛冰冷得讓人全身不自在。

“我真不明白，你有什麼好恨我的……”

“你對我做了那種事，”愛瑪氣得渾身發抖，“居然還覺得我不該恨你？”

“反正你也……”梅吉頓住。他分明地看到，在愛瑪的眼中不只是憤怒，還包含著淚花。這個少女是真的很在乎貞節這種事，說實話，這讓他有些意外。

“好吧，”梅吉大聲說道，“我知道我確實對你做了過份的事，但是……那全都是為了愛啊。”

愛瑪怔了怔。

“沒錯，”梅吉決定發揮自己的無恥，“我喜歡你，我一直在偷偷地喜歡你。就算你害死了蘇麗和蔭檬，我還是非常的喜歡你。我知道，這種愛是錯誤的，但它就像火一樣燃燒著我的心，就是這種發狂的愛，才迫使我對你做了那種事。”

說完後，他儘可能地讓自己的眼神裡表現出“愛情”這種東西來。

少女靜了一靜，像是在思索著。過了一會，她的表情才慢慢地放緩，柔聲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嗯。”梅吉鄭重地點頭。

“那麼，”愛瑪嘆了口氣，“你過來吧。”

“我不過去。”

“你不是說你愛我麼？”愛瑪的語氣是異樣的溫柔，“那你就過來吧，其實……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我是說我愛你……但我就是不過去。”

“你他媽給我過來！”愛瑪的偽裝很快就解除了，她衝著梅吉怒吼。

“說不過去就不過去，這是男人的尊嚴！”梅吉反吼回去。走過去讓她掐死？我又不是傻瓜。

“你……你……”少女氣得說不出話來。

“只有保持這樣的距離，我才能毫無顧忌地說出對你的愛意，”梅吉乾脆繼續耍無賴，“我對你的愛，就像喜歡臭味的蒼蠅般堅定而又強烈，我不顧一切地追逐著你，一如小狗總是在追逐骨頭。愛瑪，你就像是埋在地下的屍體，而我就是盜墓賊，一見到你毫無肉感地躺在那裡，我就忍不住想趴在你身上……”

“再說下去我就殺了你。”少女簡直要抓狂了。

我不說你也想殺了我！梅吉無視她的憤怒，繼續說道：“愛瑪，哦，我的愛瑪，被我脫光過衣服的愛瑪啊。你那一絲不掛的身體永遠存留在我的記憶中，我對你的愛永遠都不會改變。哪怕你並不愛我，甚至就算你喜歡的是女人而絕不會是男人，我也……”

愛瑪的臉色突然變了，就像被什麼東西刺中了一樣。

梅吉也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看著她的反應。那是一種被人說中了隱秘的表情。

“愛瑪，原來你……”梅吉的嘴角流露出苦笑，“真的是隻喜歡女人……”

梅吉終於明白了愛瑪的心態。

雖然，莫莉曾對自己說過愛瑪喜歡蘇菲亞的事，但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一種小女生的仰慕。莫莉在學院時也愛慕著蘇菲亞，而蘇麗，她在臨死前都不忘寫信給蘇菲亞，很明顯，她對蘇菲亞公主也有著類似的情感。但不管是莫莉還是蘇麗，在本質上都並不是同性戀，只不過是蘇菲亞身上的某種氣質吸引著她們。

但是愛瑪不同。

她是真正的只喜歡女人。

蘇菲亞是她的初戀。

正因為她對蘇菲亞的感情並不僅僅只是小女生的愛慕，而是熾熱的愛情。所以，在以為蘇菲亞討厭她、甚至找人來折磨她取笑她之後，才會性情大變。

她不顧一切地想要梅吉死，並不只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