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的譴責，還有驕傲的信誓旦旦。

牟思顏突然笑了起來，不知他為什麼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北堂明晝，同樣是給她承諾的兩個人，她更願意接受，或者是相信北堂明晝。

她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無條件的信任北堂明晝，甚至連生命都可以交給他，現在她明白了，北堂明晝從來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默默的為她解決好一切，將她從傷痛中扶起，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慰她，雖然有些粗糙，強勢，卻讓人感覺到了溫暖。

而向恩華的承諾比較起來更像是高貴的施捨，牟思顏有理由相信如果她這一輩子不開口求他，他這一輩子都可能只會看著她在困境裡面掙扎，摔倒，甚至是掩埋。

向恩華是個稱職的商人，也許在他的心裡面只有利益和施捨區別，他的承諾太昂貴了，牟思顏要不起，也不想要。

“思顏？思顏？！你在聽嗎？”電話那頭傳來催促的聲音，顯然是等不到牟思顏的回答有些著急了。

“我在聽，謝謝你向恩華，我想，我，我會記住你的話的。”本來想說我不需要你的承諾，可話到嘴邊又改口了，牟思顏嘲笑自己有點神經過敏，向恩華沒有惡意，他只是用他商人式的方式來表達了對她的承諾，這並沒有錯，只是她自己不能接受而已。

電話那頭很開心，像是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思顏，我，我聽說你想結婚是嗎？”小心翼翼的問出了一直壓在心底裡面的話，向恩華的呼吸有些急促。

“嗯，可以考慮，畢竟我年紀也不小了，我可不想當剩女！”牟思顏玩笑似的回了這麼一句，知道這才是向恩華打電話來的目的，眼神不由得冷了起來。

“思顏，”那頭猶豫了起來，最後終是蹦出了一句：“考慮一下我好嗎？我是說，我哪方面都可以幫到你，而且，我也很喜歡你！”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散開，就像是由煙霧隔成了一堵牆，煙霧越來越濃，將兩個人徹底的隔絕開來。

向恩華提著心在等待著牟思顏的回答，而牟思顏則是在想著要怎樣回答才不會破壞她原本的計劃，又可以維持和向恩華的關係。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學會算計，學會利用身邊的資源了？這恐怕是牟思顏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可她如今竟然開始盤算了。

搖頭苦笑，環境果然是改變一個人的重要元素，嘆了口氣，“向恩華，讓我考慮一下好嗎？我心裡面很亂。”張口就是一句謊言，讓牟思顏更是感到苦澀，她的心已經給了北堂明晝，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好的，思顏，我等你的訊息。晚安！”掛了電話，牟思顏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心裡面的內疚和苦澀充斥了她整個人，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騙子，將別人玩弄與鼓掌上卻裝作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些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正義感和誠實都被她踐踏了，她就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丑，將自己縮成一團，牟思顏害怕這樣的蛻變，害怕這樣的她。

一個溫暖的手掌按在了肩膀上，茫然的抬起頭來，管家正慈愛的望著她，“思顏小姐，你沒有做錯，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

管家一手按上自己胸膛，“你心裡最明白自己想要些什麼，只要沒有超過底線，其他的只不過是一個過程，我相信善良如你是做不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的，抓住你最重要的東西，保護好他。”

拍了拍牟思顏的肩膀，管家留給她一個人思考的空間，其實管家想說的是，就算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關係，咱家能搞定！但是他明白這樣說牟思顏鐵定不能接受，所以聰明的改了說法。

牟思顏摸著被管家拍過的地方，愣愣的想著他的話，也許，管家說的對，她最重要的東西，羅鬱，管家，金香山莊，北堂明晝，牟氏香精企業，一樣樣的列數過來，她能保護的只有這些了，羅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