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聞言,臉色就是一冷:“常嬤嬤,你莫非是老糊塗了!璋兒若是有了出息,我這幾十年不就是白打壓了二房這麼一場麼?”
常嬤嬤看了孫氏一眼,試探著道:“老夫人,奴婢覺得您想差了。”
孫氏聞言抬了抬眼皮。
常嬤嬤伺候孫氏多年,自然是明白她的脾氣的,見狀忙開口道:“老夫人,您想想,每年去京城的官學那麼多人,難道每一個都能考上狀元探花麼?而且,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明白京中那十里繁華遠不是青城縣可以比的,有句話叫做‘亂花漸欲迷人眼’,二少爺他這個年紀正是容易被……老夫人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京中方伯爵家的那個嫡長子?”
孫氏想了想點了點頭:“聽說後來讓繼室的兒子繼承了伯爵府,那個原配生的嫡長子是個扶不上臺的。”
常嬤嬤聞言一笑:“奴婢到是聽說這個伯爵家的嫡長子年幼的時候也是聰慧過人,五歲就能作詩,在京中曾經被捧吹過好一陣子。”
“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只是後來怎麼就成了扶不上牆的爛泥了。”孫氏來了興趣。
常嬤嬤搖頭笑了笑:“老夫人離京之後就很少關注京裡的訊息了,老奴到是從京中過來的一些夫人帶來婆子那裡聽過一些傳聞。這個方伯爵家的繼夫人據說是個厲害的,嫁過來第二年便生了個兒子,之後便將那原配留下來的嫡長子嬌慣著養。”
見孫氏挑眉,常嬤嬤接著道:“據說是對那嫡長子有求必應,要什麼給什麼,竟是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好。當時方家的人還說那位新夫人賢惠,殊不知那好好的一個孩子就是這麼被她給慣壞了。直到後來他長到十七歲,有一次為了與一個小官員家的公子爭搶一個花娘,最後竟是將那小公子從三樓推了下來摔在了門前的拴馬石上,當場斃命。”
孫氏自從到了山東青城縣,除了剛開始的那幾年會留意京城的一些訊息,之後就漸漸沒有心情去打聽那些閒話了。因此這些話她倒是真不知道,聽了不免驚奇。
“竟有這樣的事?”
常嬤嬤點了點頭:“說是本來皇上要治伯爵府的罪的,伯爵府的太夫人親自去太后面前負荊請罪,太后念在年輕的時候同太夫人的情分才到皇上面前為伯爵府求情。最後皇上便只判了那位嫡長子一個流放,伯爵府便由那繼室所生的兒子繼承了。”
孫氏聽完之後若有所悟。
常嬤嬤又趁機道:“老夫人若是明著打壓二少爺,以後恐怕會被人詬病。還不如讓二少爺去京城,那裡沒有二老爺和二夫人看著,二少爺要學壞還不簡單?”
孫氏不由得拍案道:“這個主意好,這次就讓璋哥兒去吧,瑞哥兒也去。另外……跟隨他去京城的幾個隨從我得好好挑一挑。”
孫氏對這種事情能舉一反三,與其等著王璋自己變壞,還不如她找人加以引導,這樣她也放心一些。
常嬤嬤在心中嘆息了一聲,面上卻道:“還是老夫人想的周到。”
孫氏當即就琢磨起來院子裡的嬤嬤當中哪些人的兒子是遊手好閒,只會吃喝玩樂的。
到了晚上,王璋和王瑞兩兄弟就被孫氏招到了松齡院,將自己決定讓兩兄弟與王玬也王璟一同去京城的話說了。
從孫氏正房裡出來的時候,王瑞掩飾不住自己滿臉的高興:“二哥,我們趕緊回去將這件事情告訴母親,她知道之後肯定會高興的。”
白氏這些天一直情緒不佳,王瑞也看出來了。
王璋卻是知道孫氏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因此心中不免苦笑。
“五弟今日回了荷風院用飯,我去找他有些事情,你先回院子裡去將這件事告訴父親和母親吧。”
王瑞點了點頭之後才想起來,有什麼事情這麼急不能等到了外院之後再找五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