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她想到,若老夫人真的幹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她這個當家主母怕是也脫不開干係啊。這幾年她為了扭轉外頭的那些人對伯爵府的印象,費了不少的苦心。
現在人家一提及方伯爵夫人,都說是個熱心腸,樂善好施的老好人。也很少再有人提起當年的事情了。
可是……她看了看自己的婆婆,最後還是陪著小心道:“母親,我知道你是一番為了我們的苦心。可是,若是靜宜她好端端的又出了事情,人家在聯絡到以後我們家……那閒言閒語怕是會將人淹死。”
老夫人若是想要害了方靜宜,可是之後又是他們一家得了好處,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是什麼事情。方靜宜可不能死啊。
正因為知道唾沫能淹死人,所以這幾年她對方靜宜雖然算不上是像對自己的女兒一般,但也沒有短過她的吃穿,用的上的藥材府裡也是常備著,就連時常給她看病的那個大夫,她都是給足了診金。因為每一次方靜宜病情加重,她就似乎能聽到外頭人家眼閒言碎語。
平心而論,這些年府裡在方靜宜身上也沒有少花銀子。她不是與自己的婆婆唱對臺戲,而是有些表面功夫必須得要做足了才行。
老夫人聽了自己兒媳的話,又是一陣沉默,最後還是無奈地嘆息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不過是想要她沒有辦法出嫁罷了。既然你怕這些閒言碎語的,那好人就由你來做吧。以後你給她一口飯吃就是了。”
“沒辦法出嫁?”伯爵夫人有些目瞪口呆,“可是,這婚約是許久以前太夫人在世的時候就定下的。伯爵府與隴西李家也算是世交,這婚約怕是不好退。且相公他在朝中也少不了李家族人的幫襯……”
老夫人打斷道:“誰說我們要悔婚?她嫁不了,就讓妍兒嫁。”
“什,什麼?”
老夫人有些志得意滿:“那李家的後生我見過了,是個好的,以後有李家做後盾,他的仕途必也是平順。至於李家遠在隴西……這個我也考慮過了,不是可以做京官麼?”
伯爵夫人聞言,身子有些發抖。不過這一次不是嚇的,而是氣的。
“母親,這怎麼行?姐姐婚約,妹妹履行,這不知會讓人家在背後怎麼笑話我們!妍兒以後要怎麼做人?”她嫁進伯爵府這麼多年,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婆婆生氣。
她也是出身名門,做姑娘的時候也是家教甚嚴。她實在是想不到,為什麼會從自己的婆婆口中聽到這種言論。
老夫人卻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不對,是方靜宜“嫁不了”。為了遵循長輩的遺願。她們才讓妍兒嫁過去,這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
這樣做。連嫁妝也拿得名正言順。
老夫人有些不高興了:“好了,說了不讓你問,你又偏要問!問了又想這想那兒的!這事兒你以後就不要管了。你下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
伯爵夫人見老夫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氣急。不過她也知道這會兒老夫人定是聽不進去勸,只有先回去,以後再想法子就是。
伯爵夫人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自己的這位婆婆,妍兒又不是嫁不出去。即便找不到像李家那樣的人家,但也不會差到哪裡的。伯爵夫人一直有一種感覺,就是老夫人似乎一點也不能忍受大房的人過的比他們這一房的好。
可是爵位不都已經奪了過來了嗎!
不行,她得搶先一步將妍兒的婚事定下來,就算時候會被老夫人責備也顧不得了。
伯爵夫人愁容滿面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正要回去,卻見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地往外頭走。認出是方靜宜身邊的小丫鬟,伯爵夫人忙讓自己的丫鬟上去問。
不一會兒,那小丫鬟跟著過來了:“夫人,秀她昨夜吹了點風,又病了,奴婢去給她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