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院裡的理事長打來電話,通知北原儘早來一趟東京棋院,臨行前,不知道花谷的小腦瓜子搭錯了哪根筋,非要拽著北原來小庭院裡,灌溉庭院角落的那一小片花圃。
花谷一臉正經的封建迷信,講解道:“這可是代表祈願、希望、愛情和好運的三葉草花圃,出發前澆一澆,說不定有好運發生。”
圍了一圈白木籬笆的花圃中除了光禿禿的黑土啥也沒有,北原賢人低頭瞧著被硬塞過來的水壺,無語說道:“種子都沒發芽,三葉草都還遠著,別說四葉草了。”
花江琴音推搡著北原,把他往籬笆裡推。
“讓你澆你就澆,幾下就能解決的事情,囉嗦什麼勁。”
北原賢人無奈照做,依他看,純粹就是封建迷信,跟星座塔羅牌一樣都是糊弄人的把戲,要是種點三葉草就能變幸運,全世界聯合起來一起種草,人類哪還有不幸。
他不信這些洋玩意,不過話說回來.北原賢人瞥了一眼在認真監督他澆水的花谷。十三年後的女兒能站在這裡,這好像也不是科學能解釋的事情,物理學和數學兩座大廈都被這隻小調皮蛋給一腳丫子踹爛了。
隨便灑了半壺水,北原賢人直起腰,回身問道:“這樣行了吧,我趕時間,今天一堆事得忙。”
“說得就像我們脅迫你一樣。”花江琴音走上來,為北原梳理了下領帶,上下打量,推開他,嫌棄道:“去吧去吧。”
北原賢人沉吟,說道:“晚上棋院集合訓練,我應該不回家,明天一早得跟車去山梨縣,這段時就拜託你照顧海己了。”
“怎麼說得就像你是爸爸,我是海己的後媽一樣,”花江琴音白了他一眼,“不用你說我也照顧好海己。祝名人戰首賽好運。”
目送北原賢人離去,花江琴音感覺到大腿被一隻“樹袋熊”突然抱住了,
花谷仰頭看著琴音姐,實話實說地嘿嘿笑道:“說不準,歐尼醬真把琴音姐看成海己的後媽呢。”
她打小記憶裡,琴音姐就沒少照顧她,經常來家裡看望她,給她買好吃的,帶她出去旅遊。爸爸發生車禍後,直到葬禮前,也是琴音姐在一直照顧她。
葬禮之後的事情,花谷就不知道了。因為在葬禮前一天的深夜,她縮蜷在被子裡,疲憊,昏昏欲睡,滿腦子都是爸爸在世的畫面,當自己慢慢合上眼,再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就是四月份滿樹爛漫的櫻花街道,還有這座溫暖的舊式獨棟木屋,稀裡糊塗的回到了十三年前。
花谷的小腦袋依靠著花江琴音的小腹,悶聲說道:“有時候,海己懷疑自己在做夢,但幸好不是一場夢。”
雖然不瞭解海己的曾經,但花江琴音能感受到,這孩子肯定想起了傷心事。她憐惜地抱住海己,過了會兒,拍拍海己的小肩膀,看到海己的小臉蛋上洋溢著滿足,稍稍放下了心。
“海己,三葉草是你想種的嗎?為什麼不種花?”花江琴音含笑問道。
花谷想了想,如實說道:“因為一部電影,四葉草代表著幸運和奇蹟。”
“什麼電影?”
花谷笑嘻嘻不說話。那部電影就是未來的琴音姐帶她看的,還拿電影裡的臺詞加以改編,把她當成小孩子騙,說什麼“只要收集齊十片代表奇蹟和幸運的四葉草,爸爸就會回來”。當然是在騙她,因為她連一片四葉草都沒來得及收集,爸爸就回來了。
“琴音姐應該知道那部電影,你和那位作者大概屬於同行。”
“同行?改編自的電影?”
“跟三葉草有關的,讓我想想.是哪國的?”
“嘿嘿,琴音姐再猜猜,電影裡的四葉草只是其中一項隱藏線索.”
入夜。緊挨著舊式獨棟木屋的高階公寓樓。
推開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