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放學後的學校就像飯點前的菜市場,烏泱泱的吵鬧。
北原賢人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準備前往歌劇團。
昨晚更改了排練地點,畢竟久保倉庫雖大,但如果塞一個合唱團和管絃樂隊,四十多號人,總是比較擾民,所以順其自然搬到了歌劇團,也方便配合團隊一起排練選曲。
歌劇團的人十分豪爽,一口答應了他們的請求,願意出人幫忙。
北原賢人沿著校園大路,不急不忙前行,說起來,最近有件事,令他很鬱悶。
之前,他給花谷做親子鑑定,隨之又閒得無聊,打算試探下命運引力,想看看那個虛無縹緲的玩意,究竟如何發揮效用,也算是打個招呼,互相“認識”一下。
所以他依照對命運引力的瞭解,與花谷達成了一項約定,又計劃參加高中生全國圍棋大會,試看命運引力會如何阻止他。
然而那玩意,彷彿根本沒想阻止他似的,最近對他愛答不理,壓根什麼怪事也沒發生,每天都是風平浪靜,總讓他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難受感。
北原賢人十分想不通,高中生全國圍棋大會,以及他和花谷的約定,無論哪件事,都絕不是件小事,如果按他對命運引力的理解,應該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他。
為什麼就沒動靜呢.....
“難道我對命運引力的理解錯了?”
“可我的理解,是基於花谷和高梨推測而總結,如果真發生錯誤,那豈不代表無論是花谷,還是高梨,她倆全看錯了命運引力?”
北原賢人心裡十分納悶,路過柳林時,眼角餘光一瞥,注意到了某個嬌小的身影。
柳林的長椅下,相武葵孤零零坐在椅子上,小臉迷迷糊糊的發呆,顯而易見的向四周傳染孤獨氛圍。
北原賢人腳步一停,心裡頗為無奈。
之前有心想幫忙,但人家根本不領情,而且自從上次,相武葵見到他和慄山走一塊,現在也遠遠躲著慄山。
他就從沒見過這種奇葩。
他也想過,私下裡找相武葵的那夥“表面朋友”談一談,但又怕事後,她們把火撒到相武葵身上,勾結同學孤立她,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他也考慮過,要不要私下告訴她爸,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而且那孩子本來就性格內向,一旦拆穿她的謊言,往小裡說,說不定遭人嫉恨,往大里說,說不定引發父女矛盾,反而容易徹底搞壞局面。
北原賢人不禁低嘆了口氣,想想相武葵,再想想花谷,小調皮蛋那點小毛病,也都不算事了。
就看小調皮蛋那頑劣性子,只有她欺負別人,別人欺負不了她頭上。
北原賢人胡思亂想著,已經即將穿過柳林,視野裡又注意到了一位熟人。
高梨絮風正站在不遠處,面朝他,正往這邊看。
北原賢人不覺得高梨專門在等他,因為在學校裡,高梨同樣跟他保持著正常距離,單從最顯而易見的一點來說,畢竟還要替他遮掩身份。
他順著對方視線看去,內心略有詫異,高梨絮風居然在觀察相武葵。
兩個人簡單打了個招呼,高梨絮風望著遠方的那個孤獨孩子,神思略有擔心的問道:
“最近幾天,我每次離校,經常看見她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北原同學,之前你巡視校園的時候注意到了嗎?”
北原賢人微微點頭,大體解釋了一遍。
他猜測,相武葵性格內向,還可能比較膽小,害怕跟人說話,但她老爸又勸她多交朋友,那孩子沒辦法,於是就“遵守父命”,搞了那一出。
聽完,高梨絮風神思詫異了稍會,問道:“她明知,她們沒把她當朋友看,是在利用她,她還主動貼上去?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