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夜,高梨家。
只開著一盞鵝黃色光暈臺燈的臥室,高梨絮風坐在床邊,一邊輕哼旋律,纖細的五指一邊靈活地掌控兩根編織針,有節奏地迅速穿白色羊絨線。
“送給北原同學的圍巾,大概能在一週內趕出來吧。”她心裡估摸進度。
“時間上,只夠織一條圍巾。所以抱歉了茉優,送給你的那份禮物,我只好買現成的了。”
她露出淺笑,已經在美好地設想,北原同學戴上她親手織的圍巾那一幕。
已經一停不停地織了將近三個小時,肩膀都有點酸脹。高梨絮風暫時放下針線,起身,伸展腰肢休息一會兒。
落地窗外的遼闊草坪仍然保持綠茵茵,之前偶爾能看到幾隻螢火蟲,但隨著氣溫漸冷,它們不知從哪天開始就渺無蹤跡了。
週年校慶的事情,除了幾個班級的節目還遲遲沒有決定,大體框架基本都定下來了,各負責部門走上正軌,她才得以有時間做針線活。
高梨絮風站在窗前,思維發散地望著窗外的光景。
很多同學想看到命運引力樂隊上臺演出,還期待她們能把面具怪男叫過來,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問都不用問,北原同學絕對不可能答應。
而且慄山前輩馬上面臨高考,無心他事。鶴見千夏是東藝的學生,有他們自己的校園祭。兩位前輩都沒有時間。
還有她,同樣的,她也不想上臺唱歌。
除了其它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因為,好不容易碰上一次週年校慶,她想和北原賢人一起相處度過,因為上臺唱歌的話,要排練,要候場,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會變少。
“對了,下午,北原同學說家裡有事,提前離開了,也不知道事情辦得順利嗎。”高梨絮風心中惦記。
她有心想打一通電話問候下,但又顧忌這樣做,是否顯得用意過於明顯。
“明明之前都不在意這些的,想問就問,怎麼一旦戀愛,反而變得束手束腳了呢。”高梨絮風拖著腮幫,暗想。
“和他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怎麼才能更長呢......”
她私下都有想過,能不能與北原同學一起登臺唱歌,或者給她伴奏。
但她仔細一想過後就無奈放棄了,北原同學答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還要做主持人呢。
想著,想著,一不小心就回憶起來了許多跟他的往事。高梨絮風會心一笑,轉身走到窗邊,坐下,心情溫暖地繼續織圍巾。
直至電子鐘錶的熒光顯示到23:59,睏意上來的高梨絮風揉了揉眼睛,放下手中的針線,打著哈欠爬上床。
“哈嗚......明晚再繼續吧。”
側躺在床上,大腦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正要入睡的高梨絮風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
“我可不可以,答應上臺演出,然後以某個理由為藉口,請北原同學做我的陪練。這樣相處的時間就更多了。”
高梨絮風一瞬間清醒過來,睜開眼睛,靈感泉湧。
“就像以前樂隊接頭快閃,讓北原同學帶我去街頭演出怎麼樣?”
......
同夜,柏木家。
柏木茉優一臉茫然地呆站在完全陌生的大街上,環顧四周,自己被來來往往的陌生路人所包圍。
她迷惘地望著眼中所見一切,過了會兒,感覺到掌中的手機在震動。
“茉優,酒店已經定好了,位置我發給你。”
讀完訊息,過了會兒,她才驀然醒悟。今天是放寒假第三天,她和絮風兩個人一起來上海旅遊!
她迅速編輯訊息回覆絮風,站在原地左顧右盼,尋找方向。
她面前是一所大學的正門入口,灰色的花崗岩上雕